“那天心城呢?修好了没?”
“修他姥姥,你等会儿去看看,就挖了个地基,铺了几块砖,砖也让人刨走了。”
掌柜的说了几句,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住口,起身借口去后面看饭菜去了。
裴大虎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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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皇帝的前世,那个名叫齐孟的悲惨程序猿——在二十岁前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均州附近度过的。
彼时,古城已沉入浩渺汉江,只剩城墙屹立水中不倒,均州也不再叫均州,而是以将它淹没的大江大河命名——丹江口。
一座城,一群人,生于斯长于斯,一坝横跨东西,生死两茫茫。
均州人的命运,便如穿越者自己,浮浮沉沉无言以对。
很多年后,当他努力在大数据网络烟海中,搜寻关于那场浩大工程的官方记述,得到的却是些破碎成片的梦呓:
“汉江大水浪滔天,
十年倒有九年淹。
卖掉儿郎换把米,
卖掉妮子好上捐。
打死黄牛饿死狗,
背起包袱走天边。”
十年九淹,对靠天吃饭,土里刨食的农民来说,这是最要命的。
均县曾是天朝道教的发源地,是道教创始人净乐国王子玄武出家修行的地方。
明初,为了供奉真武(即玄武)大帝,永乐皇帝大修武当山,建皇家道观,在均县县城修建了供皇帝上山前净身及物资中转的净乐宫,为武当山八大宫之首。
爷爷小时候经常到净乐宫游玩,攀爬里面一块巨石雕成的乌龟,龟旁石碑上刻有修建净乐宫时皇帝下的圣旨。
在爷爷的记忆里,均州古城城墙尤其宏伟,胜过现存的襄阳古城墙。
民间有“铁打的均州府”的说法,称其城墙长3.5公里。
丹江口大坝开始修建,为避免截流后运输不便,县城开始搬迁。当时县城居民约2万人。居民们徒手将房砖、木料、家具等搬离,城墙被拆了一半。
净乐宫只搬走了一对石龟、一个牌坊,迁至今丹江口城区,放在复建的净乐宫内,其余500余年的建筑皆毁弃。
城外嚣川区(后更名肖川乡)后靠搬至均县镇老镇所在地,为纪念水下那座永远消逝的古城,肖川乡更名均县镇。没想到20年后,均县镇再次整体搬迁。
一生没完没了的搬迁、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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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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