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衙门却如此冷清,太监不觉有些诧异,于是问道:“谢大人,刘司长呢?还有其他人。”
谢广坤抬起头,东方祝见他头发已经全秃,这才忽然想起,谢阳的得力助手刘月儿,上个月在丈夫杨通坟前自缢而亡,留下个六岁的儿子。
“镇抚兵人手不够,商会民政的人,都去征粮了,这里就本官一人。”
“哦,听说靖安堡一个农妇拒不交粮,昨日被你们打死了,可有此事?”
东方祝不无八卦问道。
谢阳没有吭声,民政两个卫兵不怀好意的望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阉人。
东方祝倒没在意这些,他刚刚从海军衙门宣旨过来,这几天忙着到处宣旨,可谓席不暇暖,累的不行。
他一把拖过条方凳,也不管上面还有灰尘,一屁股坐下,抱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嘟喝起来。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谢广坤幽幽声音。
“公公,那是刘司长生前的凳子······”
东方祝啊呀一声,跳将起来,抬头望见刘月儿还在衙门飘荡。
他背脊一阵发凉,丢下圣旨,不及寒暄,便逃离了民政衙门。
腊月二十日,九大兵团开始抽调兵力,过山海关,绕开山东全境,沿北直隶驿道迅速南下。
太初四年除夕,各部人马在河南信阳集结,稍事休整后,便沿长江南下,进入江汉平原。
大战在即。
乔一琦又开始忙碌,继续担任大齐第一监斩官。
从十一月中旬开始,一批反对南征的大齐官吏,连同参与叛乱的将官,以及被扣押多年的郑芝龙家族,上千人悉数在广积门前斩首。
浑河被血水染红。
监斩台上的乔一琦,在投掷斩首令牌时,脸上的神情开始渐渐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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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弘光十八年(1642年)十二月初三日,弘光皇帝朱常灜在南京皇极殿召集他的群臣,商议对齐战事。
与通过这几年休养生息,南明朝廷鉴于近来北方发生的种种变化,尤其是徐州齐军的来降,南明君臣们意识到,他们北方的邻居,确实遇上了麻烦。
大明对暴齐,是战是和?是全面北伐还是见好就收?这便是今日朝堂需要讨论解决的问题。
殷鉴不远,上一个主张北伐的刘宗周早化作枯骨,而对北伐最为执着的平虏将军吴三桂,也已尸骨无存。
所以,是战是和,群臣都不敢再轻易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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