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忽然想起三年前,京城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不知多少人冻死在路边,只披了一层又一层的积雪无声长眠。
她也曾如这些人一般,颠沛流离,无处可去。
沈延川眸色转冷,眼底似有寒芒略过,但再次抬眸的瞬间,那双深邃的凤眸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从容。
他点点头,音调平直。
“徐大人费心了。”
徐杰感慨道:“微臣少时也曾遇过灾荒,知道百姓艰苦,今日见此情形,自然不忍。”
沈延川略作停顿,似是在回忆什么。
片刻,他微微侧头,问道:“我曾听过,二十多年前,正因那场旱灾,徐大人才与霍将军结下深厚情谊。”
徐杰表情瞬间凝固。
同行的其余人听到这话,也是齐齐噤声。
霍俞成的名字几乎成了一个禁忌,除了沈延川,只怕也没几个人敢当着徐杰的面提及!
——毕竟谁也不愿意和一个被诛全族的人扯上关系!
明明下着雨,徐杰却觉得掌心出了汗。
他出身贫寒,胜在会读书,十几岁便已经有了才名。
那年若非同为老乡的霍俞成给了他银子,他连进京赶考的路费都没有,更遑论后来的飞黄腾达。
他和霍俞成的这番情分,也为不少人津津乐道。
当然,那是三年以前的旧事了。
徐杰移开了视线,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他也是糊涂……军饷岂是能私吞的!?”
沈延川嘴角似乎极轻地扬了下。
人人都说霍俞成侵吞军饷,铁证如山,但……那银子是从户部拨出去的,徐杰身为尚书,自然最是清楚。
“的确可惜。”
沈延川淡道。
信错了人,一个不慎,便万劫不复。
霍家血流成河,徐杰却已为封疆大吏,巡抚一方,天差地别。
他敛下思绪,话锋一转:
“回京后,我会向陛下说明此处灾情,赈灾粮款应该不日就会到达。”
徐杰一愣,但看他没有深究下去,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而且听这意思,沈延川很快就要走了?
也是,这里不比京城繁华热闹,成日刮风下雨,他想早点走也正常。
徐杰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拜托麻烦,激动地深深作揖:
“那我便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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