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哭了。
平安本来已经背对着她,听到柳月的哭泣,站在门后转过身给柳月说:“千万不要记得我。我不值得你记忆。今后一定对自己好一些,你要记住,除了自己,没什么能让你哭的。你越是坚强,越会觉得生活不过如此,你越是把人生看的一文不值,就越是会觉得命运根本不值一提。什么都会过去的。”
平安说完,手捧着柳月的脸,对着她的嘴使劲的亲了一下,像是要将柳月的灵魂通过这个吻给吸吮过来,而后将帽子口罩戴好,开门又关门,走了。
回到家,陈煜和孩子还睡着。
夜这么沉静,平安对着蔡少霞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下午,苗蒲禄发短信来,说事情已经办完了,他将柳月送到了她家乡的县城,柳月要求她自己单独坐通往乡下家里的车回家,不让苗蒲禄继续送,说是不想引起人注意。
苗蒲禄还转达了柳月对平安的一句话:你是我的大恩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这个叫柳月的女人,就这样和自己古怪的相识,又以这样古怪方式的分开了。
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该动脑的时候,不再动情。
尽管告诉自己要强硬起来,但平安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一种失落,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其实他又知道那是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思想都很疲惫,而灵魂则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之中,有一些东西在往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里堕落、堕落、堕落、不停的堕落,而又有一些东西在离自己而去,似乎在往天上轻轻的飘啊飘啊飘,要是认真的扪心自问,就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人格像是碎裂的骨头那样传出“咔嚓”的声响。
此后有很长的时间,平安都没有从这种类似灰飞烟灭或者羽化重生一样奇怪的心境中走出去,但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
亓明远在市里相关人员的陪同下到留县考察工作,他在留县县级干部参加的形势分析会上,只字没有提对产业聚集区改革的意见和措施,也没有对留县目前困难重重的处境进行分析,只是大而概括的说了几句,而后主要由杨庆煌和左尹之等县里领导讲话。
平安依旧的不说什么,因为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亓明远在留县,平安就不可能回市里,这天晚上,平安接了个电话,里面竟然是市委秘书长赵长喜的声音。
赵长喜告诉平安,说亓书ji请你马上到他的房间来一下。
亓明远要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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