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尧微笑道:“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罢了。这话说出来你可是要得罪人的。”
低着脑袋的顾思年直撇嘴,知道你还问,难不成说我觉得是太子?
“是谁咱们猜不出来。”
尘尧话锋一转道:
“但这些人在中原没有闹出事端,怎么尽冲着北凉来了?
推行合银法,挑拨军方与按察司的关系,陷害军中将领,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爱卿是聪明人,应该想得出他们为何这么做吧?”
顾思年顿了顿,沉声道:
“臣斗胆推测,所谓的血柳是想在北凉造成动乱,从而引起陛下对臣的猜疑。
试想,皇甫将军通敌叛国的罪名一旦坐实,将会在朝堂上引起何等的轩然大波。
到时候必会有无数朝臣指责微臣也有异心。”
“唔,看看,咱们北凉王就是聪明啊。”
尘尧随意地理了理身上的龙袍:
“不瞒你说,此次汪从峰服毒自杀,也有不少人说是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杀人灭口呢。”
话音刚落,尘尧就指了指玉案一角堆放的奏折:
“瞧瞧,这些都是,有的人甚至弹劾你北凉王杀害封疆大吏,罪不可恕。
朕可都压下来了,一封折子都没往外拿。”
顾思年面色大变,抱拳喝道:
“臣冤枉!请陛下明查!”
“呵呵,不用紧张。”
尘尧的身子突然前倾了些:
“顾爱卿,抬起来头,看着朕。”
顾思年不明就里,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抬起头来与皇帝对视。
尘尧的目光陡然变得深沉:
“告诉朕,你有异心吗?”
“绝对没有!”
顾思年斩钉截铁地喝道:
“微臣对陛下、对大凉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皇帐中死一般的沉寂,尘尧就这么紧紧盯着顾思年的眼眸,似乎想把他的内心看个透。
过了许久尘尧才展颜一笑:
“朕信你,哈哈。
爱卿替朕收复失地、镇守边关、屡退强敌,岂容他人挑拨咱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顾思年神色平静,高喝了一句:
“臣,叩谢皇恩!”
别看顾思年的表情很正常,实则后背已经渗出了些许冷汗,皇帝这么问可就是赤裸裸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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