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寓教于乐,现在看来,倒还真有几分道理。
于是她收起不悦,微笑着问:“那你和高侍读刚才又在争论什么呢?”
“这个……”朱翊钧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交代道:“咱们抓了麻雀之后,我想着母亲曾说麻雀有害庄稼,反正也不能放掉,就打算拿来玩玩。但高侍读不同意,说为君者当仁爱万物……又说麻雀虽有害,自有鹰鹫捕食,此乃天道循环,不该人为操弄。”
“嗯……”李贵妃出身贫苦,心里其实也觉得麻雀是害鸟,抓来杀掉其实没错,但儿子毕竟是储君,高务实所说的道理又冠冕堂皇得很,不禁有些为难。
朱翊钧又接着道:“……于是儿子就说,那咱们不杀它了,且玩一玩,待会儿再放也成,不曾想高侍读还是不同意。”
“哦?为何呀?”李贵妃听了也有些诧异,既然已经听进去你的话了,你还纠缠个什么?这不是已经虚心纳谏了么?
朱翊钧有些泄气地道:“他说这麻雀看来还小,都还没有长成,乃是只幼鸟。又说麻雀也有父母,若是它的父母发现它不见了,岂不是很着急、很伤心?”
李贵妃悚然动容,朝高务实看了一眼,只见高务实面色忧郁,一言不发,心中不禁一动,说道:“钧儿,我听说三百千都已经学完,现在正在学高侍读所编的《龙文鞭影》?”
朱翊钧不知道为何话题突然跳到这上面来了,只当母亲又要考校学业,但他对学业还算颇有信心,便点头道:“是的,母亲。”
李贵妃看着他,问道:“卓敬冯虎,西巴释麑——这一句可曾学了?”
朱翊钧听得一呆,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头道:“学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低头丧气。
果然,李贵妃把脸一板,声音转冷:“很好,那你来说一说,西巴释麑的故事。”
朱翊钧知道自己这是要挨训了,但是没柰何,仍然只能答道:“西巴释麑,说的是周时有个叫西巴的人,给孟孙当仆人。有一次,孟孙外出打猎得到一只鹿崽,便让西巴用车将这只鹿崽拉回家去。途中,山林中的母鹿发现鹿崽被人拉走,便跟在车后迟迟不肯离开。西巴见之动情,决定把这只鹿崽放掉,让他们母子团聚。于是西巴赶着空车回家,孟孙知道后大怒,将西巴辞退。但是三个月之后,孟孙又去西巴的住处找他,说要请西巴给自己的孩子做老师并照顾他的生活。西巴听后十分惊讶,问孟孙为何如此。孟孙说,你对一头小鹿都如此关爱,何况对我的孩子?我思虑再三,认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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