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过来一大堆奏章,看起来起码得有几十本。
皇帝讶异万分,因为自从他染疾以来,司礼监已经尽量减少了直接让他批复的奏章,大多数都是直接按照内阁的票拟批红……怎么今天孟冲是吃错药了吗?
谁知孟冲也是一脸为难,小心翼翼地道:“皇爷,这些都是九卿和科道言官们请求皇爷慰留元辅的奏疏。按照祖宗制度,九卿及科道官的奏疏,司礼监不可不使陛下得知……至于其他部、院大臣们劝皇爷慰留元辅的奏疏,奴婢等已经先行按下了,还没给您拿来。”
皇帝听了,更是吃惊不已,这事明明已经处理妥了,怎么还闹得先生继续求退在前,九卿和科道上疏请命慰留在后?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不得不把奏疏一个个打开来看,原来这些奏疏,果然是以吏部尚书掌兵部事杨博为首的九卿诸大臣,及六科给事中雒遵等,并十三道御史唐炼等,各自上疏请慰留大学士高拱的。
皇帝看罢,也只能命孟冲以他的名义一一下旨慰勉,言:元辅辞位,朕已慰谕褒美,未尝听其去,诸臣无须忧虑。
这时候冯保来了。
冯保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是刚刚被从东厂找来的,现在还处在一头雾水的状态,进来之后按照往常的习惯朝皇帝躬身一礼,就站直了身子等皇帝问话。
谁知道隆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阴沉着脸道:“跪下说话。”
按理说,以冯保的地位,平时见皇帝,躬身一礼是很正常的,毕竟他有“钦差提督东厂太监”的头衔,甚至可以在皇帝面前自称为“臣”,可现在皇帝居然直接让他跪下,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出事了啊!
冯保心中一紧,连忙跪下。本着少说少错,多说多错的原则,他匍匐着身子,一头磕在地上,却一句话也没说。
隆庆冷冷地问:“昨日让你传旨处置刘奋庸和曹大埜这两个蠢物,你是怎么办事的?”
皇帝这么一问,冯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顾不得张居正,立刻就道:“皇爷明鉴,奴婢拿了皇爷手诏就去了内阁,把手诏和皇爷的意思告诉了张阁老。具体的处置是张阁老拟的旨,奴婢看了下,确实都是降调外任,就给批红了。”
冯督公演技精湛,目光中有些惊惶,但更多的却是不解,惟妙惟肖,神气活现。
隆庆看了看,一时也没看出什么漏洞,皱眉问道:“究竟是怎样一个降调外任,你说清楚了!”
冯保便道:“回皇爷:刘奋庸左迁兴国知州,曹大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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