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大司马,想了想,忽然道:“如你这般谋划,缅甸叛军主力先是在云南与刘綎、邓子龙交战,继而缅南有警,不得不回师相救。而安南这支奇袭兵马又会在勃固旧地周旋拖延……
求真,不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刘綎、邓子龙就很可能快速收复孟养、麓川、木邦等地,继而挥军南下。而暹罗、安南此时则又可以趁机合兵一处,到了这个时候,接下来或可两路夹击东吁城,逼莽酋城下决战!”
“师兄,这只是最好的局面。”高务实摇了摇头:“军饷即便充裕,但在云南、缅北那种地方,军粮转调却是很困难的。昔年我征安南,北路岑凌、黄芷汀两部之军粮耗费,远超由水师登陆的南路,原因就在于山区运粮不力,十分粮草最后可能仅有一两分能到前线。
云南、缅北的地形比安南北部还要糟糕,不仅山险林密,而且动不动就有激流山涧拦路,越是难走得很。不瞒师兄,这次云南战事,小弟实在不敢奢望能够全取缅甸,若是能收复几处宣慰司,在小弟看来便已足矣。”
吴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转念一想,却又皱眉道:“可是如果仅止于此,暹罗、老挝和安南方面,朝廷又要如何安抚?”
高务实心道:看来吴师兄还是没明白安南和暹罗、老挝的性质,在他心里,大概还是按照朝贡时期的态度来看这几家。他却不知道如今安南的态度其实九成取决于我,而暹罗、老挝在我的规划中,更不过是我通过安南间接控制的附庸国。
不过这样也好,吴师兄的态度应该能在很大程度上代表朝中重臣的态度,他们大概都以为我在安南的地位,了不起也就是昔日张辅在安南的地位。那也就是说,只要安南在他们看来还是藩属国,自己就始终会作为震慑安南的一张王牌存在。
眼下自己在蒙古右翼的特殊地位是朝廷公认的:土默特彻辰汗的安答、黄教的降三世明王转世。可以说在“东制”没有彻底成功之前,作为“西怀”的关键人物,谁都不会也不敢忽视自己对土默特的巨大影响力。
如此再加上一个安南,以及安南将来能够强力影响到的暹罗、老挝,除非不怕南疆漠北同时燃起狼烟,否则朝廷绝对不会跟自己撕破脸。
当然,撕破脸云云,是指在某些人向皇帝进谗言的特殊情况下,实际上以目前朱翊钧对高务实的信任来说,这种可能性基本还是零。
只是高务实谨慎惯了,尤其他知道历史上的大改革派没有几个能善终的,所以才总是一边改革,一边给自己想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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