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不下去了,一脸厌恶地道:“你先来哀家这里告刁状不说,现在永宁也说了没有出过宫,这个骆秉良是当值的守将,也说没有见过永宁,你还当着哀家和皇上的面在这里威胁证人!”
她话还没完,又转头对朱翊钧道:“这奴才该怎么处置,皇帝决断吧!”
朱翊钧见母后没有深究,心里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当下点了点头,道:“污蔑长公主,论罪当死。”
但这句话说出来,永宁公主似乎有些不忍,劝道:“皇兄,事情既然已经澄清了,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吧。”
李太后倒也没料到朱翊钧开口要杀人,她比永宁公主更信佛,当下也道:“既然尧媖仁慈,皇帝你看……”
“那就发往孝陵卫种菜。”朱翊钧倒是无可无不可,他只想赶紧把事情了了,杀不杀一个小太监根本无所谓。
谁知道张信却吓昏了头,虽然是鬼门关走了一圈又转回来了,但孝陵卫种菜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啊,那玩意儿一样可能死人的!他一听这个处置,顿时哭喊着道:“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听干爹的话去特意盯着玄武门的,奴婢真的看见了……”
朱翊钧的脸色一瞬间就铁青了,猛然站起来,喝道:“来人,拉下去!”
皇帝震怒,周围的人自然忙不迭动起来,几名净军立刻冲进来将张信摁住,二话不说就往外拖走。
然而张信的话还是回响在所有人耳边了。
永宁公主蹙眉道:“皇兄,这奴才是跟谁的?”
朱翊钧脸一抽,但妹妹问起,他又不能不答,只好无奈道:“是张鲸那厮。”
永宁公主站起身来,朝朱翊钧福了一福:“请皇兄替尧媖做主。”
朱翊钧张了张嘴,下意识又朝陈矩看了一眼,陈矩微微摇头。
李太后也看见了这个动作,把脸一板:“怎么,你妹妹都被一个奴才给欺负了,你这做哥哥的还打算不说话?”
这个罪名就有点大了,朱翊钧连忙把所有心思都丢开一边,立刻道:“母后说哪里话,儿臣只是,只是觉得这事实在有些诡异……不过既然母后和尧媖都觉得罪证确凿,那张鲸自然是该罚的。”
朱翊钧正打算说“将张鲸降为奉御,以观后效”,谁知道李太后却点了点头,先开了口:“那就好,既然皇帝也说该罚,就罚他也去孝陵卫吧。念他效劳有年,就不必种菜了,去做个孝陵卫司香便是。”
朱翊钧一句话被憋了回去,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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