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五千人的明军已经在小山丘下放严阵以待了,而最让他心中发寒的,则是这支明军的几根大纛上飞扬着硕大的几行字。
“安南都统司副都统使黄”、“缅甸远征军总兵官黄”、“越东镇守使黄”、“钦封三品诰命淑人黄”。
莽应里其实都没看完,因为别的不用看,只要看到“缅甸远征军总兵官”这几个字就已经清晰无误的明确了来人的身份:这是南线明军主将亲自来了……
莽应里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软了下来,若不是身边的卑缪候见机得快,一把将他抓住,这位金楼白象王差点就直接一头倒栽下马去了。
“大王勿惊,咱们还有机会。”卑缪候连忙小声说道。
“还有机会?”莽应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忙问道:“什么机会?”
卑缪候压低了声音:“乱军猛冲之下,咱们趁乱纵马趋城……”
莽应里立刻明白过来,人也一下子就精神了,猛然一挺胸脯,抽出腰刀大喊一声:“儿郎们,敌军不多,我等与其等死,不如就此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杀啊!”
他身边跟着逃过来的大批逃兵刚才看见明军列阵相迎的时候已经腿都软了,但听了这话也陡然“明白”过来。
对啊,对方人数也不多,咱们冲过去不就行了?
于是一个个顿时激昂起来,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猛然向前发起了冲锋。
正在阮松中军督战的黄芷汀见状冷哼一声,森然下令道:“弓箭士齐射两次,全军反冲锋,我要彻底打垮他们的斗志!”
阮松大声应诺,高声下令:“都统有令:弓箭士齐射两次!”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
两波箭雨,搜刮了正前方一两百条人命,以及更多数倍的伤者。
阮松本人全副披挂,一夹马腹,怒喝道:“演州卫,随我杀!”说着自己便猛然冲了出去。
这位阮倦的爱将虽然在此行的远征军中低调之地,但果然也不是易与之辈,竟然主动带头冲锋。
此时的莽应里等人已经悄悄拉过马头,朝右前方斜斜里奔出,根本不和阮松硬碰硬。但那些逃兵们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仍然鼓起勇气冲了过去。
一支生力军和一支体力几近崩溃的乱兵,战斗力上的差距何止倍计?阮松没花多少力气便带将正面之敌强行冲散,缅军逃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大多瘫软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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