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一位名义上已经“孀居”的长公主身份,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反过来说明她的心态是真的已经接近于崩溃,开始出现不顾一切的征兆。
高务实忽然想了起来,原历史上的永宁公主年仅二十七八岁便郁郁而终。当永宁公主去世的时候,给她装殓的宫女心酸地发现,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可怜她连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子恐怕都没有看清楚过。
作为一位已经釐降且是皇帝同母胞妹的长公主殿下,这命运也未免太过于弄人了一些。
高务实心有所感,主动环抱住永宁公主纤细的腰肢,叹了一声,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永宁公主似乎看出他的心意,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小声道:“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高务实长叹一声,另一只手从自己胸前环过,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怅然道:“世人只得见我文登魁首,武定南北,多有过誉之词,却不知我竟不如一深宫女子更有勇气。”
“不,高郎。”永宁公主立刻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没有人比得过你,我不许你这样说。”
高务实苦笑道:“若我真有那么好,早前你釐降之前我就应该想方设法破坏掉……”
“这怎么能怪你?”永宁公主摇头道:“当时你正在漠南指挥作战,此事事关重大连我都是懂的,你分身乏术,回到京师的时候已然迟了……这事都怪陈洪那狗奴,你为何自责?”
高务实还要开口,永宁公主伸手把他的嘴唇轻轻按住,又道:“而且,你回京之后,也立刻行动,不仅顶着母后的声威用计办了陈洪,还把梁……那欺君罔上的一家人也办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公主说着,再次轻轻靠上高务实的肩头,侧在他怀中。
高务实叹了口气,没有再说,其实心里颇不是滋味。
当初那档子事,要说他一时激愤之下,确实设计给永宁公主报了这大仇,但真要较真的话,这理由顶多能占一半。另一半,其实是他利用这次机会,让朱翊钧从两宫太后手中顺利取回了大权,从此真正亲政,君临天下。
要说这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当然没有什么不对,但在高务实自己看来,自己这么做其实免不了还是有利用永宁公主的地方。而更让他无法不心生内疚的,则是他利用的还是这么一大悲剧,对于永宁公主而言,就更难以言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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