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来说,申时行和石星实在不应该轻易勾结上才对——这又不是年轻男女一见钟情那样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事。两个对立派系的重要人物想要联起手来,不仅需要在某件事上利益一致,还需要有一定的机缘巧合,能够把他们两人串联起来。否则的话,他们平时都未必会有私下的联系,这时候到底谁先联系谁?对方又是否会相信?
徐文璧年老成精,一直细细观察高务实的神色,此时又开口了:“这件事过去两天之后,皇上向陈厂督问起了石东泉,当时的问题是:‘听说石星此前曾主持修建古北口等地新堡,颇见成效。陈矩,你可知道此事?’
陈厂督当时不明所以,便答道:‘石东泉为人老成,办事一贯稳重,修建新堡等事据说是做得不错的。’皇上听后稍稍颔首,没有再说其他。”
高务实目中精芒一闪,凝声道:“有点意思……老公爷的意思是说,是申元辅举荐了石东泉为大司空?”
徐文璧呵呵一笑:“我都老糊涂了,哪里知道这些?刚才说的这番话,也都是道听途说,未必能当真。不过,大司农神机妙算举世皆知,想必只要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大司农都是能顺藤摸瓜的。”
好你个老狐狸,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倒要把自己摘出去?怎么着,这场斗法您老打算坐山观虎斗,装一装世外高人?
高务实呵呵一笑:“大司空这个位置,说起来石东泉倒也是能够胜任的,学生此前虽然对圣心独断此事也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没有深究。如今看来,还是老公爷见微知著,一下子就找到了根源,当真令学生佩服。”
徐文璧连连摆手:“诶,诶,大司农莫要捧我,老朽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么?也就是仗着祖宗余荫,在宫里认得几个闲人罢了,算得了什么事?”
他稍稍一顿:“不过,这件事其中还有些诡异之处,老朽是个糊涂人,想也想不明白,只能希望大司农善加思索了。”
高务实客气了两句,心中暗忖:这件事其中当然还有诡异之处,关键就在于申时行和石星是怎么勾搭上的。如果他两个之前没有任何“关联”,申时行这一手棋就未免下得有些惊险,相当于是在对赌——赌的就是石星会不会记他这一恩。
对于政治人物而言,尤其是这样的顶端政治人物而言,这个举动实在有些过于危险。这种危险倒不是说申时行会因此遭殃,而是一旦石星不记他这一恩,申时行不仅是做了白工,而且很难和心学派内部做交待。
这就像当年徐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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