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现在他被人骂做奸佞,按照大明官员的习惯,他就只能闭门府上,不肯出而视事了。
申时行是旗帜鲜明反对高务实《取用疏》的最高官员,但他作为首辅,对于题奏疏文之用词非常讲究,绝不肯胡乱拔高,去骂高务实“奸佞”,只是就事论事,找高务实疏文中的破绽。
申元辅觉得高务实疏文中最大的破绽,便是他因为要收商税而制定的新式财政制度。
首先,这些制度如要实现,都必须增加官员。例如高务实说“入账出账,非一人可为;入库出库,非一人可掌。”
这意味着全国上下但凡管账之人,都必须设置成“左右主官制度”,其中左主官管账,右主官查账。且不说这会不会造成左右主官互相敌视,引起不和甚至内斗,单说这么一来朝廷所要增派的官员,那就绝非一个小数目。
按照明人习惯于“小政府”的思路,你这就是人为的增加冗官,增加朝廷开支。换言之,就是变相的增加了百姓的负担。
管账的是如此,掌管各类库房的也是同样道理。而且申时行很清楚,大明朝的“库管人员”本就很多——因为各地都建有各种仓库,粮草、军器、布帛、贡献、仪仗等等,不一而足。
如此库管人员也要加倍,这要造成多大的财政浪费?
更不必说高务实的加强监管到底是不是能杜绝贪墨,那也是没准的事。
深悉官场之道的申时行太清楚这其中的猫腻了,别的不说,就说你右主官固然可以监督左主官,但倘若这左右主官两人合谋,一起贪墨分赃,你怎么办?
哦,你说你还有审计署?好,那我问你,你这审计署要多大的编制才能监督天下间如此数量巨大的账目、仓库等机构?我就是给你一个都察院,只怕你也管不过来吧!
申时行的奏疏写到此处,就开始引出他们心学派的“道统级论调”:治理官员,还是要看教化,不能仅靠这些“平白无故增添人手”的手段,唯有人人为君子,道德出众,自律严谨,这才能清明吏治,才能真正轻徭薄赋、与民生息。
申时行的奏疏呈递去司礼监之后,他才看起百官们对高务实的弹劾。这一看不得了,他发现可能要出事了。
一些和他类似,“就事论事”的弹劾也就罢了,关键是弹劾之中混入了很多弹劾高务实“奸佞”、“遗毒”甚至“谤君”的说法。
这其中最让申时行惊出一身冷汗的,就是弹劾高务实“谤君”。
谤君?高务实怎么就谤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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