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不高不低。
如果只讲要在诏狱用刑的说法,那么其中最轻的就是“下镇抚司打问”。这种用词之下,由镇抚司自行掌握用刑的轻重。
本书前文曾有言,如今锦衣卫中的文臣子弟荫官已经越来越多,再加上锦衣卫在一般情况下也不愿意和文官集团完全对着干,所以皇帝如果只是这样说,那么打虽然是要打,但锦衣卫通常只是做做样子,绝不会打死打残。
如果犯官还有其他朝臣上疏援救,甚至是高官的援救,锦衣卫方面了不起意思意思,屁股打红松松皮也就完事了。当然,犯官本人的家眷聪明的,给镇抚司方面送了银子的话,连“松松皮”都可以免掉。
最严厉的则是“下镇抚司着实打问”,这种用词之下,锦衣卫方面也会有很大的压力,因为皇帝必定是为之震怒了,于是东厂肯定会派人监督。这就没有通融的办法,只能“着实打”,而文官们一般体格也就那样,真正“着实打”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下镇抚司着实打问来奏”之所以不是最严厉的,就是因为它多了“来奏”二字。既然还要“来奏”,那你锦衣卫显然就不能把当事人直接打死了,当事人都死了你还来奏个鬼?那不是要说什么都随你的便了?
文官集团肯定也会在这里头抠字眼——他们的确对抗不了盛怒的皇帝,但揪你锦衣卫的小辫子还是办得到的。所以,锦衣卫也得谨慎,在皇帝这种用词之下,最重就是打成残废,但一定不会打死。
既然都不会打死,萧良誉这么兴奋做什么?
道理很简单,今上自继位以来凡十五载,对于言官最重的处罚也只是“下镇抚司打问”,这一次还是头回出现“下镇抚司着实打问来奏”,属于破天荒。
萧良誉兴奋过后,唏嘘着自言自语:“到底是十载同窗,还是司徒的面子大啊!”
只不过,感慨归感慨,皇帝会如此震怒的原因萧良誉还是要搞明白——申元辅的票拟就贴在弹章上面,明明是打算装傻充愣保护同派言官的,为何皇上没给面子?要知道刚才那道朱批里,皇上对“申先生”还是很给面子的嘛。萧良誉这才仔细看起这道弹章来。
过了一会儿,弹章看完,萧良誉忍不住轻哼一声:“取死有道。”
原来这道弹章的问题出在无限拔高和无限扩大化,它并不只是如申时行票拟中提到的说高务实“谤君”,还扯了很多其他有的没的。
比如他在弹章中说高务实“任人唯亲,非心腹难得要职;公器私用,擅威权遂成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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