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倒没觉得江南财阀这么做就一定是“考虑投降”,人家没准只是考虑和自己签个“互不侵犯条约”呢。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曹恪不理解其中的道理,高务实却觉得很简单。
毕竟是江南财阀嘛,财阀的本质是什么?无非就是资本。资本只在乎利益,任何其他的事物只要和利益相冲突,在资本眼里就都是可以弃如敝履的。礼义廉耻是如此,盟友打手自然也是如此。
《是,大臣》里有两句经典对白:“我想有颗清白的良心。”“你几时有了这种奢侈的想法?”——用在资本身上实称完美。
江南财阀撑着心学派和高务实斗了这么多年,虽然双方好几次差点撕破脸,但最终还是因为申时行与高务实二人都有着典型的政客属性,总算维持住了“斗而不破”的体面。
然而,他们在政治层面斗成什么样其实并非江南财阀真正关心的,江南财阀真正关心的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这么多年下来,京华的实力越来越强,而江南的商税征收最终也还是一点一点被推动起来了。
眼见得心学派斗来斗去依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利益,作为幕后金主的江南财阀当然只能另寻他途。
既然消灭不了对手,那就试试看能不能谈判呗。别说江南财阀了,就算后世那些整天自诩绅士的资本国家,谁又不是这副德行?
正因如此,舒应龙与江南财阀虽然不知道是如何走到一起去的,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虽然联合了,但却各怀鬼胎。
高务实嘲笑心学派的“团结”,便是因为如今申、王与舒应龙及江南财阀三者之间看似一体,实则各有各的小算盘,简直比实学派内部分裂得更厉害。
实学派内部虽然分作两派,但高务实这一派显然实力更强。欠缺的部分主要是高务实本人因为年龄和资历原因而未能入阁,从而造成了政治上的双核心。而只要伐元之战凯旋,高务实便足以取得名义,迫使许国一派接受他的领导。
本质上来说,实学派虽然分成了所谓的“激进派”与“保守派”,但二者政治目标基本上还是一致的,所争夺的无非领导权。只要一方在政治上明确占据优势,另一方就算服软也没什么大不了。
心学派现在反而复杂了,中枢高层与地方大员利益不一致,朝臣与他们身后的金主利益也不一致,看起来只要有人稍微加把火,他们内部闹掰就是一件很值得期许的事。
“加把火”这种事,一向急人所难的高务实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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