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情况还是有所了解——就冲你那艘‘东昌’号一条船花了三十五万两银子,我就知道两支舰队怎么着也是数千万的银子的本钱砸进去了。
哼哼,你是管户部的,你觉得朝廷砸这么一大笔钱去搞一支平时压根用不着的水师,外廷会怎么说,士林民间又会怎么说?”
朱翊钧说到此处,忽然捏着嗓子,装腔作势地道:“以皇上富有四海,宜思慎乃捡德也。夫何取银动至几十万两,索潞绸动至几千匹,略不知节。今又靡费数千万两以为水师,痛哉!四海本无风波,水师筹建为何?皇上无宜自解,何以信天下,而服沂之心耶!”
朱翊钧这般装作朝臣诤言苦谏的模样自嘲,让高务实都绷不住严肃的表情,一下哈哈大笑了出来。
但朱翊钧却没笑,反而羊怒道:“你还笑!你是不知道,我这皇帝当了快三十年,一开始没亲政还好,朝臣们还时不时上疏称颂一番。可自打亲政以来,不说每日吧,每个月总少不了这样的‘逆耳忠言’。
我可跟你说,他们可和你刚才说的‘逆耳之言’不同,你那是就事论事,他们纯粹就是没事找事,一个个都好像教训皇帝上了瘾,一个月不教训,好似整个人都不舒坦!简直晦气,成心让我发怒!”
这种事高务实也不好说太过,只好笑着道:“臣见皇上似乎也没怎么因此发过怒呀。”
“哈,那是,那是。”朱翊钧哼哼唧唧道:“他们想让我发怒,是想着名留青史呢,这点心思我会不知道,会让他们这些人得逞?我偏不理他们,统统留中不发,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名留青史?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高务实忍不住再笑,朱翊钧却感慨起来,起身走到他身边,按住了想跟着站起来的高务实,道:“想要名留青史不是不可以,学你不就好了?安南定北,平西征东,将来后人提及,谁不得翘起大拇指夸一句‘壮哉高公’?
偏偏他们又没什么本事,只把骂皇帝当做留名的捷径,个个都以为自己是魏征……真是笑话!若非有李世民的贞观之治,他魏征再如何直言敢谏,青史之中谁关心他?”
高务实难得听朱翊钧发表议论,没想到还如此一针见血,不禁肃然拱手道:“皇上高论,臣也深以为然。”
朱翊钧很是满意,不过还是很快摆了摆手:“算了,这些话也就和你说说,平日里都是放在心里,和谁也不敢说……这皇宫大内呀,别看规矩彷佛很严,其实从来都是个筛子。”
诶,您这话臣可就不好接了,毕竟皇宫大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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