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是无礼的直呼其名,而是亲切的直呼其名,是为了体现两人关系之亲密,换了别人反而没这待遇。
理论上,他们两人单独见面时,考虑到两人的关系,最普通的称呼其实反而是“求真”——这个言语上的距离最是不远不近。
在有内阁首辅王家屏在场,且同时还是在商讨国事之时,朱翊钧却用“求真”来称呼高务实,那就有一种明显的刻意在里头了。意思是:你王家屏只是首辅,“求真”却不只是阁老,他还是我的同窗、发小。他是朕的自己人,你不是。
皇帝摆出这样的态度来,若是寻常时刻,王家屏就应该考虑考虑自己方才的言行是否过激而反思了。然而让朱翊钧失望的是,王家屏神色漠然,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却朝高务实伸手虚引,意思是请他来发言。
朱翊钧不自觉地微微蹙眉,似乎在盘算什么,同时眼睛也没闲着,朝高务实打量了一眼。按照他对高务实的了解,若是高务实有要掩护王家屏的意思,此时应该会有所举措,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从而淡化对王家屏的不满。
然而,意外再次发生,高务实似乎也没有理解刚才这细微的变故,只是正色冲王家屏微微颔首,回应他的手势,然后便对朱翊钧拱手一礼,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介绍起他对朝鲜建省一应当务之急的看法来。
高务实介绍的正是刚才对王家屏说过的那些,只是说得更细节、更明晰。朱翊钧一边听他说事,一边在心里复盘刚才王家屏和高务实的表现,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他实在想不到王家屏是错误理会了自己今日的举动,有了提前致仕的打算。
既然实在想不明白,朱翊钧也只好把心中的盘算先放一放,认真听高务实的计划。
计划十分周全完备,一如高务实往常的水准,朱翊钧从头到尾听完都没有要补充或者更改的地方,只觉得高务实所言的一切都正是自己想要的,不禁异常满意,笑道:“求真所言深符朕意,也没什么好更改的了,那就……嗯,如果元辅也无异议,朕看就这般做吧。”
王家屏淡然拱手:“老臣自无异议。”
朱翊钧点了点头,朝陈矩一摆手,道:“司礼监待会儿就按照高阁老方才所言草拟圣旨,若是有记得不甚清楚的,便派人去内阁询问,一切以高阁老之言为准,不必再报。”
陈矩领旨,并无多言。
正事这么快就谈完了,朱翊钧一时有些失神,不知道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来免得冷场。然而他转念又有些不忿,避免冷场这种事凭什么是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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