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感动。
众所周知,朱翊钧恰好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所以,他忽然笑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咳嗽连连。
王安不知何故,总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理解皇帝今天一整个的情绪变化——我这番话到底哪里好笑了?
一时之间,王安甚至开始怀疑,难道那“药膳”竟然把皇爷的脑子喝坏了,要不怎么今天皇爷如此无端喜怒,简直毫无头绪可抓了。
好在,仅仅就在下一刻,朱翊钧亲自解答了缘由。
“王安,你把常洛如今的情况比作先帝在潜邸之时?”朱翊钧陡然收起笑容,森然道:“你在暗示什么?你在指摘什么?你在骂朕什么?!”
王安大吃一惊,他想不到皇帝居然想到的是这个!
“皇爷误会了……”王安急急忙忙想要解释。谁知道“嘭”地一声响起,朱翊钧手中的玉如意一下子砸到他脑门上,当场把他砸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是一边眼睛被由上而下的红帷覆盖——见血了。
“朕误会了吗?朕听得很明白!”朱翊钧寒声道:“先帝天命所归,因此兄弟诸人先后薨逝,世庙驾崩之前,皇子只剩他一人!你……你在暗示朕其余的儿子都得死,以此来佐证常洛的天命所归!
你在指摘朕不早些立储是在效法世庙,然则天下人久诟世庙此事多年,海瑞甚至在《治安疏》里大骂‘二王不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以为薄于君臣’……怎么,你以为朕听不出来,念不及此?
你在骂朕,正如海瑞之骂世庙!‘君道不正,臣职不明!’、‘一反情易向之间,而天下之治与不治,民物之安与不安,于焉决焉。’
笑话,你是什么东西,在上书房才读了几天书,也敢自以为海瑞?海瑞也就罢了,你既将常洛比作先帝在潜,而你则为其禄例奔走,其乃自比高先生当年……哈哈哈哈,自比高先生文正公当年,凭你也配?”
随着朱翊钧这番话越说越气,越说越严厉,越说越嘲讽,王安早已满身冷汗,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一个劲磕头谢罪。
朱翊钧反倒是骂累了一般,冷冷地看着血流满了半边脸还在不停磕头的王安,好半晌才幽幽地道:“王安,朕龆年观政,总角继统,舞勺学治,束发亲政,舞象而掌天下权。三十年来乱者皆平、逆者皆定!
我大明昔之所失在朕而复,昔之所敌在朕而败,昔之所从在朕而兴,昔之所忧在朕而解……朕谒太庙,不必小心惟谨而敢昂首阔步,你道为何?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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