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皇上若要这样问,那么臣只能回答:于京华而言,倭国可伐而不必伐。”高务实沉吟片刻,认真地回答道。
“哦?”朱翊钧微微挑眉,追问道:“这是为何?”
高务实伸出一根指头,道:“其可伐在敌。倭国出兵朝鲜,前后两次损兵折将,导致国力大损。倭国各地在其征朝期间多缴贡赋,战后却一无所得,以至国内矛盾激化。
如今,逆贼丰臣秀吉已死,其麾下分作两派,一曰武断派,二曰奉行派。皇上可以理解为地方藩镇与中枢朝臣各成一派……”
“所以丰臣家要削藩?”朱翊钧下意识问道。
这显然是过于“中国化”的思维才能问出的问题,因为日本的中枢——无论天皇时代还是幕府时代,都没有完成真正如中国一般的中央集权,削藩云云几乎是空中楼阁,既没有社会民意基础,也没有高层制度支持。
高务实简单地给皇帝介绍了一番,然后道:“故削藩一事在倭国甚是难行,除非丰臣中枢认定某藩违背其制,不服管教,然后才可以行征讨,战胜后方能削藩除国或者减封。
可倭国眼下的问题在于,五奉行并不能完全代表丰臣朝廷,反而是五大老拥有最高辅政之权——然而,所谓五大老,实际上便是五个最大的藩镇。”
“哦,那我知道了。这几个人自己就是最大的藩镇,那他们就算内部有各种矛盾,但都不会愿意动摇分封制的根本。而既然他们掌握了丰臣朝廷,就势必会损公肥私,扒拉丰臣家的吃食到自己碗里去。这样一来,便一定会与那五奉行继续加深了矛盾……如此迟早有一天,他们一定会打起来的。”
“皇上圣明,正是如此。”高务实很是欣慰,皇帝已经明白了权力背后究竟站着什么,因此只要自己把日本当前的局势向他一分析,他自己就能立刻得出结论,知道日本两派之间早晚必有一战。这位自己三十年前的同窗,已经是个成熟的皇帝了。
“你说对于京华而言‘可伐在敌’,也就是他们内部有这样的矛盾,迟早必有一战,故京华可以趁机伐之?”朱翊钧思索着道:“那么,何谓‘不必伐’?”
“不必伐在我。”高务实道:“京华经营对倭贸易凡二十载,已呈垄断之势,即便西洋番人泛海而来,若不得京华放行,也无法入倭国贸易。故,倭国之利看似在丰臣,实则在京华——既如此,京华何必非要动用刀兵,去征伐倭国?”
朱翊钧思索片刻,沉吟道:“你是说,可以如同对待土默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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