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历代王朝虽然还是会有一些社会发展中自行发现的新技术,比如这架犁的结构可以优化优化之类,但总体来说发展缓慢。既然如此,社会生产力进步缓慢,生产关系自然也不需要过分调整。
这也是为什么高务实的改革在时人眼中看起来十分激进,但他自己知道其实非常温和的原因。时人觉得激进是因为时人看待世界的目光几乎是恒定不变的,而高务实知道自己十分温和是因为他更习惯于前世的发展速度——几十年时间足以天翻地覆,能从农业国干到世界工业之王。
当然,具体到现在的高务实,他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一边要改革,一边要解决改革中必然遇到的问题,所以他也从各个层面给自己“创造盟友”。
拉拢后世人觉得全是废物的勋贵,是因为他知道勋贵有足够的原始资本,而且因为贪欲,他们会支持自己带领他们赚更多的钱——那么,人再废物都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们指挥作战,你们的资本和贪婪就是我可以利用的力量。
而输出学术观点,其实道理也是一样的:“兽欲”不可取,那都是我们儒家孔圣人鄙弃的,我们要做君子,要入世,要取之有道——也就是说,我们士人要努力提高自身水平,然后以合理合法的手段获得回报。
为啥要这么做?因为只有把这种思想灌输给更多人,所谓“士人不经商”这种思想才能真正被颠覆掉——凭什么我读书人就不能经商办厂?我这是在为国为民啊!
我经商能够让北方的百姓吃到南方的便宜蔗糖,能够让南方的百姓骑上北方的宝马良驹,我难道不是为民造福?
我办厂能够让因灾失去土地的民众能来我厂里找份事做,可以养家糊口,不会饿死街头,生产出来的东西又能让更多人生产生活变得便利,我难道不是为民造福?
至于你说我从中赚了钱,当然,我当然赚了钱,可那难道不是我应该赚的,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正是因为如此,高务实作为这些思想宣传的来源和主要推动者,他既不能直截了当接受皇帝这句话,也不能假惺惺坚辞不受。这里头就要讲究一个度。
“皇上,追我朝先贤,以开国、靖难之大功,受国公之封自无不可,但您可知道,士林民间对于石亨、朱永……却是耻笑至今。
臣受先帝所托而辅佐陛下,至今已三十来年。虽不敢说殚精竭力,但自问全心全意,确有些许微劳。不过,这些都只是旧日之功,皇上并非漏赏。如今臣既无新功,甚至还刚刚遭受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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