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陈照磨心中痒痒,忍不住点头道:「文坛珍品,不宜失传,你有此想也是正理,只是……」
「还有一方上品端砚。」梁兴宇忙道。
「哦,哦。」陈照磨深吸一口气,再次点头,道:「那行,你既有此意,我也不好强拒……咳,你可知元辅染疾之后,京师内外有何异动?」
「异动?」梁兴宇怔了一怔,迟疑道:「下官只听说郢王薨逝,陛下震怒,但好像这件事已经由厂卫接手,外廷不得与闻……余事倒是未尝获悉。」
「唉,你呀你!」陈照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头道:「听闻你原是举子出身,去年才由本省增补入京的?」
「是是是,照磨真是好记性。」
「我见你也是同乡,今日便多说两句。」陈照磨叹道:「似你我这般原非进士出身的,为京官最是不易,既无恩师,便无庇护。因此,须得拜访本省大臣(指***),求得一个投效门下的机会,否则若有什么事来,谁能保你呢?
似今日这般,事到临头你还懵然无知,只晓得什么郢王薨逝……我与你说道,郢王薨了也就薨了,没什么大不
了的。其实这多半只是某人施的障眼法,目的是引起皇上注意,分散皇上的心思。」
「啊?」梁兴宇倒抽一口凉气,小声问道:「堂堂亲王身死,竟只是某人的障眼法?」
「哼,天底下恁多王爷,死几个又如何?只要不影响国本,皇上怕不是还希望多死几个呢,只是这话不能放开说罢了。」
看来宋刻善本和上品端砚果然效用非凡,竟能让陈照磨「放开说」。他顿了一顿,又接着道:「不过,郢王到底也是皇长子,皇上无论如何也要严查一番,做好这慈父的,所以东厂和锦衣卫才会这般大举出动,做出一副要将京师翻个底掉的样来,只不过……
哼哼,他们也就是做个样儿。以我的经验来看,再过几天他们就该回禀皇上,说郢王一事纯属意外了。」
梁兴宇问道:「今日元辅手令,也是因为担心厂卫乱来,所以加强管控么?」
「那倒不是。」陈照磨摇头道:「似你这广积库,存放的都是硫磺、硝石以及制成的火药,与郢王之死能有什么干系?厂卫要查也查不到这儿来。
更何况,广积库隶属户部,而田厂督是元辅提拔,王缇帅更是元辅远亲,他们岂会擅闯广积库,平白来落元辅的面子?」
「既然如此,元辅为何要调兵马司的人来布防?」梁兴宇更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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