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不过片刻功夫,他身上滴下的雨水就把锦绣地衣给浸湿了一大片。
一热一冷,许樱哥被激得捂住鼻子重重打了个喷嚏,见紫霭披着件袄子立在门口担忧张望,便朝紫霭挥了挥手:“去拿姜汤,备热水。”
紫霭不放心地看了张仪正一眼,静悄悄地退下。许樱哥慢条斯理地自床头取了件袄子披好方转头看定张仪正轻声道:“三爷究竟想要如何?不论是外头受了气,还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不说,我便不知,哪里晓得该如何?你便是瞪我两天两夜,眼珠子都瞪酸了,难道就能把我瞪死,解了你的恨?”
张仪正眨了眨眼,在一旁的锦杌上坐下来,将手用力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垂眼望着地衣上氤氲开来的水渍道:“我要去林州。”
许樱哥吃了一惊,起身下床递了块干帕子过去,试探道:“是为了二伯的事?事态很严重么?”
“死了三万多人,有两座城池失守。”张仪正接了她递过去的帕子,并不立即就往头上擦,继续道:“二哥中了流矢,生死不明。现下所有人都把罪名往他身上推,此战失利全变成了他一个人的错。圣上不辨是非,只把我们辱骂了又辱骂,父王那么大把年纪,硬生生给骂得无地自容。”
看来世子妃的话已是过滤了的,真实情况更要严峻许多,康王府的日子真的不好过。许樱哥一时忘了张仪正之前的可恶之处,便蹲下去手扶着他的膝盖轻声道:“今日我在回府路上遇到了八百里加急,就是这事儿?二伯那边什么消息都没传回来?”
张仪正抬眼看着许樱哥,话渐渐越说越顺,越说越大声:“父王与大哥现下都不好出京,只有我最合适,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去同父王说,再进宫请旨。旁的不说,总要见到二哥平安才是。”
他行么?别人在这个年纪已经上过很多次战场,刀下有了无数的亡灵,例如安六,浑身的杀气戾气掩都掩不住。而他,自小骄奢,面上嚣张,实则心软,便是看到人杀人也会狂吐一气,他确定他去了不是送死?许樱哥握住张仪正冰凉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三爷要替父分忧,远行探兄,都是应该的,我不拦你。但此行凶险,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张仪正不假思索地道:“再是凶险,我也要去。”微眯了眼睛,直视着许樱哥道:“人家说我是个只会眠花宿柳,吃喝玩乐的窝囊废,我却知道我不是的,难道你也看不起我?”
看这情形,再多一句话便要吵架,许樱哥叹息一声,松手起身接了紫霭递过的热姜汤,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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