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处和这里差不多,至于自己在府中的院落,与眼前相比宛如云泥之别。
陆通倒有些随遇而安的气质,他招呼着陆沉在那张普通的八仙桌边坐下,然后亲手给他倒了一盏茶,和煦地说道:“此处和家里不能比,你不要太过在意。其实府尊大人本想让我在花厅里等待,但是织经司这次来者不善,我便婉言谢绝了府尊的好意。这里虽然简陋,总好过去织经司的牢房里待着。”
陆沉心里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知该从何时说起。
陆通见状便笑道:“那位苏大人有没有难为你?”
陆沉摇摇头,迟疑道:“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陆通坦然道:“陆家清清白白,为何要担心?”
陆沉微微一怔。
这句话合情合理,问题在于两人所处的世界似乎不那么讲理。
清白二字诚然可贵,可在一些有权有势之辈看来,摧毁一个人的清白轻而易举。
如果自认清白就能从容行走世间,古往今来又怎会出现那么多冤屈。
只不过陆通能在十丈软红中拼出偌大家业,肯定不是如此单纯的人。
他继续说道:“为父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莫急,一件一件说。还有,外面那些人听不到咱们说话。”
陆沉点了点头,从自己在北燕铁山城突兀染病开始说起,将这一路上发生的部分怪事娓娓道来。
陆通越听越惊讶,到最后脸上的赞赏之色已经无法掩饰。
他颇为后怕地感叹道:“想不到期间竟有这么多曲折,还好你足够机警,否则陆家这次恐怕要栽在别人的算计里。”
陆沉略过此节,不解地说道:“我心中有一事不明,那位苏大人行事颇为收敛,是不是因为顾忌府尊和陆家的交情?”
陆通双手拢在袖中,沉默片刻后摇头道:“不是。府尊大人若论品级要高过织经司检校,毕竟咱们广陵是上等府。但是你或许不知织经司在朝中的超然地位,这个衙门历来只遵天子旨意,四品以下官员可以先审后奏。”
他顿了一顿,缓缓说道:“其实在你回来之前,为父便感觉到被织经司的人盯上了,因此特地去拜访城中一位故交,请他照拂一二。为父虽然不知织经司的用意,但是陆家行得正站得稳,只要对方不动用那些残忍的法子,依照正常查案的程序倒也无妨。”
这番话解答了陆沉心里的疑惑,先前他确实不明白苏步青为何要采用那么麻烦的诱供手段,并无一个特权衙门该有的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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