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鬼胎的游朴按着,这些年轻武官早就闹了起来。织经司虽是天子亲军,想要直接压服剽悍的边军还是很有难度。
那时便有人暗暗存了心思,将来一定要找机会收拾陆沉。
后来的事情不用赘述,段作章平安现身,直言这是他和织经司唱得一出戏,游朴身份暴露被捉拿下狱,解决了广陵军的隐忧。又有昨夜请君入瓮的酣畅大胜,以及方才一场直接击溃敌军士气的大火。
最关键的是,今日陆沉没有选择作壁上观,而是像所有守军将士那般坚守城墙,亲手宰了七八名敌军。
如是种种,足以让广陵军众校尉将他视作自己人。
陆沉对这种氛围非常熟悉和习惯,坦然地接受段作章善意的玩笑,不知为何却转头看了一眼。
坐在他身旁的林溪仿佛未卜先知,提前移开了视线。
段作章将这对年轻男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已知晓林溪便是那日在顾宅门前的顶尖高手,陆沉只说她是陆通的故交之女,段作章便没有刨根问底。
他略过先前的玩笑,微笑道:“话说回来,这火瓶效果奇好,能不能再做一批出来?”
陆沉摇头道:“没有足够的原料。”
段作章不禁有些惋惜,但也仅此而已,因为今日已是意外之喜。
一名年轻武将忽地说道:“陆干办,你懂兵事又敢厮杀,何不加入咱们广陵军?织经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个衙门待久了人会变得——”
话没说完就被段作章直接打断:“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在织经司不一样是为朝廷办事?如果没有织经司的竭力相助,今日我们能守得这么稳当?”
年轻武将讷讷,朝陆沉递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陆沉微笑以对,表示自己不介意。
他加入织经司并不完全是意外,虽然他不会接受苏云青让他去北燕长期潜伏的建议,但那块代表干办身份的玉牌却非被迫领受。
于他而言这不是卖身契,而是一个身份的跳板,虽说这肯定存在一定的风险,但陆沉认为值得一试,毕竟一介商贾之子又无功名傍身,在这种世道里委实不太安全。
段作章自然不会纠结此事,岔开话题道:“敌军虽已败退,但谋夺广陵之心不会断绝,局势仍然不容乐观。”
有些事无法公之于众,可他不能欺瞒厅中这些将官。
萧望之那封简单至极的军令已经说明一件事,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广陵城只能依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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