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要端着那副老好人的样子,这日子还有什么生趣。”
“我知道你对很多人很多事非常失望,所以待在广陵十来年不肯挪窝。”
萧望之语调沉肃,又道:“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对你的儿子视而不见,任由他在广陵虚度十九岁。”
陆通轻声道:“让他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像我这样劳心竭力,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望之轻咳两声,徐徐道:“只不过现在陆沉想要韬光养晦却是难了。织经司那边不提,光是他在广陵之战中的表现,如果不予以擢升岂能让人心服?依我看,朝廷多半会授他从五品散职,然后让我在淮州境内给他安排一个对等的军职。”
陆通翻了个白眼道:“大都督筹算无双,等沉儿来了我会让他给你磕头致谢。”
萧望之奇道:“这与我有何关系?”
陆通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回头见萧望之面前的杯盏也是空的,犹豫之后还是走过去为其斟满,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战事开始之初,你就让我去各地协助官府平抑物价,从泰兴、清流、东海到来安府转一大圈。如果我在广陵,沉儿即便会协助守城,我也不允许他领兵出城厮杀。论军事我不及你万一,但我很清楚广陵城的坚固。”
“莫说燕景联军才两万人,即便敌军兵力翻上一番,凭秦淳那等粗疏的性子能攻下广陵?不死在城头上算他命好。”
陆通神色不善,这些年敢用这种语气在萧望之面前说话的人寥寥无几。
然而萧望之并未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通回到交椅旁坐下,淡淡道:“察事厅陷害陆家,这件事应该与你无关,但后续那些事情里肯定有你手下人的影子。不说别的,段作章如果真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你会让他镇守广陵?”
萧望之摇头道:“你莫要把我形容得如同妖怪一般,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怎么可能事事了如指掌?”
“这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我或许会信。”
陆通的情绪逐渐平复,最主要的还是木已成舟,眼下顶多只能算作复盘,故而继续说道:“其一,织经司广陵衙门呈报上来后,你没有派人取代段作章,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依你的眼光不可能注意不到广陵的危机,但你没有撤换看似三心二意的段作章,只能说明你对他非常信任。”
“其二,沉儿出面之后,段作章束手就擒,这件事更是显得很滑稽。织经司权柄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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