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几名幕僚立刻去书写军令,然后让将军府快马送往各地。
军令抵达涌泉关的时候,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下了几天,山野之间满眼纯白。
涌泉关修建在山道之上,地势颇为险峻,尤其是南边通往淮州的坡道很陡,北边通往东阳路境内的坡道较为平缓,可谓得天独厚的绝佳防守之地。
从某种角度而言,涌泉关之于北燕,就像盘龙关之于南齐,只不过这两座雄关的地形特点刚好南北调换,因而成为彼此的门户。
此关大概修建于两百多年前,东西两侧皆是崇山峻岭,虽然不像大陆西方沙州七部掌握的飞鸟关那般堪称天险,但也绝对无法供大部人马通过。
关隘内部长约两里多地,分为前后两道,其中前关雄踞陡坡之上,防守设施应有尽有,齐军若想仰面进攻,除了用人命堆出一条路别无他法。
后关则相对简陋一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修建的阻碍。
来自大将军府的军令先是送到后关,交给此地景军将领石哥的手中,此人原本是景朝蒲喇一族的家奴,后来因为作战勇猛得以领兵上千,又因为不是皇族和庆聿家的人,故而被打发到涌泉关这等偏僻苦寒之地。
“知道了,真他娘的啰嗦。”
石哥压根没有接过军令,只让信使念了一遍,随即脸色不善地嘟囔着,提着酒囊返回自己温暖的小屋。
信使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军令来到前关,找到驻守此地的燕军兵马都监胡林忠。
“在那边吃瘪了吧?”胡林忠接过军令,笑呵呵地说着。
信使叹了一声。
胡林忠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我军一直盯得很紧,而且近来南边也没有动静。他们若是真想发兵叩关,光是粮草辎重就得运上半个月,不可能瞒得住我们的耳目。”
信使恭维道:“如此最好,有劳都监费心了。”
胡林忠顺势揽着他的肩膀,道:“寒冬腊月,又下了这么大的雪,辛苦你跑这么一趟。走吧,我请你喝两盏热酒暖暖身子。”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回值房,这一幕落入不少军卒的眼中。
关墙之上,士卒们围着火盆,一边搓着手一边小幅度活动着身体,偶尔看一眼南边寂寥且空旷的天地。
有人将冻到发硬的窝头放在火边烤着,冷笑道:“还是当官好啊,不用像我们这些苦哈哈一样巡值守关,可以躲在屋子里喝着小酒吃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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