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路难行。
燕军一万五千人分为前、中、后三部,沿着东阳路境内从北到南的官道前行,后军还要兼顾辎重队伍,因此一路行来速度不快。
中军阵中,成维民策马而行,望着前方漫漫队伍,心情略有些压抑。
燕军一直以来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没有骑兵,根源在于境内的两处养马之地都被景朝占据。故而从东阳路到江北路,边军基本都是苦哈哈的步军,每支军队都只有少得可怜的骑兵作为行军游骑斥候。
上层都知道,这是景朝掌控燕国的手段之一,只是燕国自身立国不正,兼之朝廷内部本就有很多景朝的人,故而根本没有反抗的底气。
这件事对于燕军最大的影响便是无法进行大范围的迂回机动,尤其是在进攻态势中,若没有景朝骑兵的协助便只能按部就班地打呆仗,同时行军必须小心翼翼,因为那点骑兵压根不能掌握前方战场的详细情形。
成维民已经收到两封来自谷熟城的求援信,第二封是昨天上午收到。
他很理解许怀斌担忧且急迫的心情,毕竟谷熟城里只有五千守军,城外有四五万士气高昂的齐军。然而他并未下令急行军,除去天气和燕军自身的速度原因,他更担心在路上会遇到齐军的埋伏,所以燕军这一路走得极其谨慎。
虽说成维民没有亲眼见识过萧望之的用兵之道,但是去年那场青峡之战以及这么多年来的两军对峙足以说明,那位南齐名将并非浪得虚名。
更何况如今又冒出来一个陆沉,短短两年里就在南齐边军崛起,俨然已是名将种子。
成维民没有忘记今年的宝台山之战,他的顶头上司许存便是因为败在陆沉手里,罢官去职身陷囹吾,他自然不愿重蹈覆辙。
天色阴冷沉重,宛如一块厚重且湿润的毛毡盖在头顶上。
前方忽有五六骑快马奔来,成维民心中一凛,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斥候们来到跟前下马,其中领头之人拱手道:“禀将军,前方出现齐军一部!”
成维民暗暗松了口气,问道:“具体情形如何?”
斥候禀道:“回将军,小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确定齐军约在万人左右,停留在南边十余里外的宛亭附近,看样子似乎是想阻截我军援兵,以便他们的主力可以进攻谷熟城。”
“宛亭……”
成维民喃喃自语,此地乃是一处平原地界,往南走五十余里便可抵达谷熟。齐军选择在这里驻守,而非选择在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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