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得他垂青,我们是不是就能脱离贱籍?”
薛素素摇头道:“当初顾婉儿能够脱离矾楼的掌控,是因为李三郎先让她脱籍,试图逼迫山阳侯就范。可能是因为顾婉儿无心害人,故而山阳侯才会愿意给她留一条后路。这两年时常听到关于山阳侯的传言,可知他是一個胸怀大志不为女色所扰的大丈夫,这种人怎会流连花丛?你若无事献殷勤,恐怕会让他怀疑殿下的初衷,届时反倒是自找麻烦。”
景翩翩微微嘟嘴,叹一声道:“姐姐说得对。”
在两位花魁感怀自身命运的同时,墨苑大门外,二皇子爽朗地笑道:“山阳侯,你若再不来,本王可得派人去请了。”
陆沉望着他脸上洒脱的笑容,不由得想起薛南亭对他的评价,从容地说道:“殿下说笑了,臣岂敢食言而肥不守承诺。”
二皇子走上前来,对旁边的薛若谷颔首致意,旋即不容分说地把住陆沉的手臂,悠然道:“旁人受不起,你自然受得起。今日文会颇为热闹,京中才子齐聚一堂,说不定待会的‘墨评’会涌现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奇才。”
陆沉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微微垂首道:“殿下,臣是个军中粗人,委实不通文墨。若非殿下盛情相邀,臣肯定不会踏足这种场合,以免贻笑大方。”
二皇子并不在意他保持距离的动作,笑道:“伱放心,本王岂是那种糊涂人?今天保证没有那种不长眼的蠢人出现,非逼着你做劳什子诗词。你和本王一样,坐于高台品酒静观,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多谢殿下照拂。”
陆沉其实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他又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再者世人皆知他连科举都没参加过,能成为皇子的座上宾完全是依靠赫赫战功,纵然有那种不怕死的狂生以文章技艺挑衅,对于他的名声也没有半点损害。
两人当先而行,薛若谷和其他官员、文人跟在后面。
墨苑景色清幽雅致,亭台楼阁齐备,回廊曲门掩映,处处可闻流水潺潺之声。
二皇子口才极佳,谈兴甚浓,沿路为陆沉讲解各种典故,不知是单纯卖弄,还是有意在这位年轻国侯面前展露自己的真性情。
只可惜陆沉没有给他足够的反馈,一路静静地听着,偶尔会应承几句。
大体而言,气氛还算融洽。
约莫半炷香过后,众人来到名为“雅叙”的大堂。
堂内空间颇为宽敞,北面有一高台,堂中已经坐满了百余位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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