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
郎三元极具穿透性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一些年长文人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放太紫之圆方。树中之华阙,丰冠山之朱堂。因瑰材而究奇,抗应龙之虹梁。列棼橑以布翼,荷栋桴而高骧。雕玉瑱以居楹,裁金壁以饰珰。发五色之渥彩,光焰朗以景彰。”
二楼雅座,薛若谷眉头皱起,二皇子的表情同样有些凝重。
陆沉虽然不至于一片茫然,但他确实不太懂此人的文章,此时忽有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侯爷,此人之文是在描绘河洛城和皇宫的万千壮丽景象。”
陆沉转头望去,只见薛素素妆容浅淡,素雅天成。
他微微颔首,道:“多谢。”
薛素素低头道:“不敢。”
“……吁咄哉!事变于己穷,气生乎所激。谅生世之有为,宁白首而坐食?且夫飞鸟而恋故乡,嫠妇而忧公室。岂有夷坟墓而翦桑梓,视若越肥而秦瘠!天人不可以偏废,日月不可以坐失。然则时之所感也,非无候虫之悲。至于整六翮而睨层霄,亦庶几乎鸷禽之一击。”
郎三元走到高台边缘,胸腔起伏不定,满面悲愤之色,语调愈发慷慨激昂。
“住口!”
二楼西侧忽然响起一声暴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位老者起身站到栏杆旁边,望着下面的郎三元厉声呵斥。
老者名叫傅运清,出身于湖州博宁傅氏,学识渊博著作等身,尤擅注经释义,与沈瑞元同为今年墨苑文会的发起者。
郎三元被迫停下,他扭头看向二楼的老者,一字字道:“傅老先生,莫非学生的文章有不妥之处?”
“岂止不妥!”
傅运清刚开始便觉得这篇旧都赋意在指桑骂槐,借宫殿之事讥讽先帝,在听到后面那段话之后立刻出言制止。
若是让此人继续念下去,恐怕今年的墨苑文会将要成为绝唱。
国朝以忠孝治天下,不论先帝做过多少糟心事,当今天子都不能坐视有人公然讥讽他的父亲。
对子骂父,是为无礼,天子亦不能免于此列。
傅运清显然明白这个道理,神色愈发沉肃:“汝这狂生好不知礼,二殿下举办墨苑文会,是为天下才子有一展才华的机会,却不是让你这等沽名钓誉之辈故作狂言!还不速速退下!”
郎三元自嘲一笑,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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