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追得很紧,我又不知你身边有这样的高手,仓促之间顾不了太多。”
陆沉奇道:“你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可见你对我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就算这位前辈今夜不在,你觉得你撞上我就能完好无损地脱身?”
“你?”
红衣女子睥睨他一眼,冷笑道:“山阳侯,战场攻伐和武者厮杀是两回事。”
陆沉没有同她争辩,顺势说道:“就算我武功不行,我身边的亲兵个顶个都是好手,这一点你总该清楚。回到这個问题本身,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今夜原本就做好了两手打算?”
红衣女子沉默不语。
很多时候沉默本身便是一种回答。
良久过后,她用略显沙哑的语调问道:“什么叫两手打算?”
陆沉答道:“其一当然是刺杀,如果你今夜能得手,自然一了百了,后续不会再有曲折,顶多就是在京城隐藏一段时间再返回沙州。倘若你无法得手,即你现在面临的状况,你便会主动在我面前现身,利用我去对付侯玉。”
红衣女子心绪翻涌,面上镇定地说道:“我却不知要怎样利用你去对付侯玉。”
陆沉将杯中残茶饮尽,徐徐道:“侯玉返京已有几个月,你应该是和他前后脚抵达京城,这段时间足够你弄清楚大齐朝堂的基本格局,毕竟连墨苑管事之中都有你的内应,可见你们沙州七部在京城也经营了不少人脉关系。”
他微微一顿,语调依然平稳:“我和侯玉之间的矛盾不明显,但并非无迹可寻,因为他是江南世族举荐的大将军,本身也是世家子弟,而我跟江南权贵没有关系,是从北方边军摸爬滚打走上来的武将。在当今的大局势下,这个矛盾点只要是有心人都能发现,更何况今夜我和他的冲突足以论证这一点。”
红衣女子微微偏过头,低声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纵然这次刺杀失败,我也可以再找一次机会。”
陆沉道:“你知道你只有一次机会。侯玉不是外强中干的酒囊饭袋,他在边军待了十多年,不谈自身的武功和丰富的厮杀经验,光是身边的护卫就是你难以突破的阵地。这次你刺杀失败,他必然会加倍提高警惕,难道你打算在京城空耗一生?”
“只要能报仇,一辈子有何不可?”
话虽如此说,红衣女子的语气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冷硬。
陆沉见状便说道:“在回来的途中,我貌似在车厢里闭目养神,没有与你说话,其实我只是在推演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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