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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冷笑道:“萧望之也好,厉天润也罢,包括那个陆沉在内,他们都觉得是江南世族拖了北伐的后腿,仿佛一日不将我们杀光,大齐便只能偏安一隅。可是我很想问一句,从十四年前陛下登基到现在,我等究竟做过几件破坏大局的事情?”
“边军要钱要粮要人要官职爵位,我等有几次站出来阻止过?”
“陛下违背当年的承诺想收回权柄,我等何时强烈地反抗过?”
“不是我们心怀不轨,是宫里那位陛下逼着我们走上那条路!”
最后一句话,王晏说得斩钉截铁,同时将他的目的表露无疑。
郭从义目光沉郁,脸色阴晴不定。
良久过后,他满心艰涩地说道:“依我对陛下的了解,他不可能没有防备,这个时候让陆沉前往成州更像是一个诱饵。”
王晏简明扼要地说道:“直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收到江北的飞鸽传书,这说明靖州军和淮州军一切如常。”
郭从义对此并无怀疑,倘若边军真有大规模的调动,不可能做到瞒过所有人,他和王晏定然能提前知晓。
他心中百折千回,迟疑道:“倘若我们能够成事,后续又将如何处置?边军已然势成,届时很有可能造成大齐的分裂。”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缓步走进内书房,淡然道:“枢密何必忧心?陛下已经为我们做好了铺垫。”
郭从义抬头望去,只见吏部尚书宁元福面带笑意走到对面坐下。
他望着对面的两位实权高官,心中已然明悟,很显然这两人早已达成默契的共识,便问道:“宁尚书此言何意?”
宁元福不慌不忙地说道:“枢密想得太复杂了,其实我和上将军从未想过阴谋作乱。后世史家会说,本朝建武十四年秋,大皇子李宗朝因为无缘储君之位怀恨在心,勾结禁军将领谋害天子。郭枢密和上将军等人惊闻噩耗,随即起兵诛灭叛逆,然则陛下不幸于宫中驾崩,大皇子落败自尽,最终满朝文武拥护皇后所出之三皇子登基为帝。”
郭从义微微一怔。
望着宁元福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由得暗暗感叹还是这些读书人脸皮更厚,自己实在是望尘莫及。
他始终无法像宁元福这般轻松,缓缓道:“可是陆沉……”
王晏打断他的话说道:“枢密大人,陛下若是想用陆沉的离去作为诱饵,那么陆沉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去成州,否则谁会掉入这个陷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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