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阻止了沙州的统一,让七部并存延续百余年。”
洛耀宗简单地陈述往昔,然后上身微微前倾,意味深长地问道:“我不明白,你朝陛下如今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诚如陆沉方才没有因为天下掉下来的如花美眷昏头转向,洛耀宗也没被“沙州共主”这四个字晃晕双眼。
陆沉徐徐道:“原因很简单,十九年前河洛城外的惨案发生后,沙州和大齐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另外一点,如今大齐的国力远非当年鼎盛时期的状态,自顾尚且不暇,焉有余力干涉沙州的事情?一个统一的沙州,确实会拥有与大齐平等相交的底气,但同时也不会沦为他人手中的刀。”
洛耀宗定定地看着他,忽地笑了起来。
陆沉端起茶碗,不紧不慢地喝着洛九九推荐过的花茶。
入口微甘,回味愈甜,确有别样风味。
洛耀宗笑道:“他人是指景廉人?”
陆沉点头道:“是。”
洛耀宗顺着话头分析道:“这几年齐国边军一转颓势,让景军吃了不少苦头,接连不断的胜利固然提振士气,却也会让景廉人郑重对待。观江北大局,景军早晚会南下交战,他们和你们极有可能形成对峙的态势,很难轻易突破衡江防线。如此一来,沙州和北边的通道突然成了你们的命门。景军若是能借道沙州,光靠成州都督府显然抵挡不住,他们便可长驱直入,深入齐国腹心之地。”
陆沉此刻已经知道面前的中年男人绝非平庸之辈,干脆更加直接地说道:“退一万步说,倘若我朝边军难以在战场上取胜,大不了回到三年前的状态,以靖州和淮州两地的防线坚守,景军想要南下没那么容易。可如果景军能够借道沙州,意味着成州也会成为正面战场,到时我朝三面受敌,处境必然会岌岌可危。”
洛耀宗感慨道:“你朝陛下眼界高远,非我辈能及。只是这样一算,沙州七部归一对于齐国来说有利可图,这似乎不能成为条件。”
陆沉微笑道:“至少对于你我而言,合则两利。”
洛耀宗沉默片刻,忽地抬眼问道:“假如我说,我对这个沙州共主没有兴趣,你信不信?”
“我信。”
陆沉果断应下,然后诚恳地提醒道:“大首领,你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有句话叫做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大首领这样洞察天下大局,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淡泊名利。将来沙州何去何从是一件需要慎重考虑的大事,值此大争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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