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庆聿恭让人送来一封密折,委婉地恳求天子不要为庆聿怀瑾赐婚。
景帝将密折给了田珏阅览,同时没有过多犹豫就应允了庆聿恭的奏请。
田珏想起此事,心中不由得一激灵。
因为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天子脸上有一抹浅淡的笑意。
此刻他才意识到,那抹笑意带着冷冽的气息。
……
雍丘城外,齐军大营。
帅帐之内,厉天润望着那副盔甲静坐出神。
他和萧望之虽然不是那种武功高强的主帅,年轻时也不乏领兵冲阵的经历,只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记忆。
靖州都督府长史厉良玉走进帅帐,行礼道:“父亲。”
“都安排妥当了?”
“是的,父亲,各部将士今天会饱餐一顿,晚上养精蓄锐,明日一早便可攻城。”
厉天润长身而起,走到大案前取出一个已经密封妥当的信封,转身交到厉良玉手中,平静地说道:“将这道奏章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京城。”
厉良玉应道:“是。”
厉天润摆摆手,厉良玉便恭敬地退下。
翌日清早,靖州军的将士们在各自将官的率领下,推动着各式攻城器械,在雍丘城外列阵。
大旗猎猎,迎风招展。
八万大军在雍丘城东、西、南三面蓄势待发,杀气冲天而起。
十多个大阵在初春明媚的晨光中连绵不断。
这一幕让城头上的燕军心中发寒。
被围困的大半个月里,燕军从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疲惫,反而希望齐军能够展开攻城战,好过这样永无止境地承受心理上的煎熬。
然而当大战来临之时,很多人又生出恐惧的情绪。
牛存节这段时间想方设法加固城防,又对四面守军做了详尽的安排。
他亲自坐镇南城,都总管朱振镇守北城,副总管曹安和赵应祜分守西城和东城。
站在城楼之下,眺望着城外气势如虹的靖州军,牛存节的神情十分凝重。
西风原之战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伤疤,如果连雍丘都守不住,他必然会成为这人世间最大的笑话。
就在牛存节压制情绪发号施令的时候,城外忽然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从南边一直传递到东西两边,靖州军八万儿郎的欢呼声仿佛要将头顶的苍穹掀开,更让城墙上的燕军惊慌不已。
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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