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他毕竟年纪太小,虽说参与过一段时间的亲兵操练,眼下还不适合直面鲜血和死亡,因此被陆沉留在后方,和数百人一起守着备用坐骑。
陆沉看向秦子龙,笑问道:“昨天有多少斩获?”
秦子龙摸了摸发亮的脑门,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多,只有六个首级。”
陆沉颔首道:“继续努力。”
“是!”
秦子龙大声应下。
陆沉简单洗漱一番,然后和亲兵们用着简单管饱的早餐。
李公绪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他。
他如今和亲兵们混得很熟,虽未参与昨日的战事,但已从他们口中打听到完整的细节。
少年如今愈发明白那些大汉为何会死心塌地追随陆沉。
设身处地一想,如果他拥有陆沉现在的地位和权力,是否敢于像他一样亲自领兵冲杀?
这個在江南第一门阀出生、从幼时便跟着当朝宰执学习各种能力的少年最终暗自愧然。
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他在九岁时就已经铭记在心。
因此,他愈发敬佩不远处和亲兵们一样啃着烧饼的年轻国侯。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从最开始的好奇和审视,到如今发自肺腑的尊敬,他对陆沉的观感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沉并未注意到少年的情绪,他敬重李道彦不代表会对李公绪另眼相看,虽说这个少年确实是一块璞玉,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从目前的态势来看,庆聿恭用东西两线的攻势拖住靖州军各部,然后亲率锐卒猛攻雍丘。
这一路紧赶慢赶,他终于及时解除石泉城的危机,并且给了这支景军迎头痛击,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然而雍丘城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在这一点上他和厉天润的判断极其相似,庆聿恭久经沙场,一般的阴谋很难让他中计。
即便这次大齐君臣通力合作,一点点扭转江北战局的被动,通过各种手段尤其是天子的舍身一计,让庆聿恭被迫出现在雍丘城下,但是对方依然拥有后撤的余地。
直到此刻庆聿恭仍旧在进攻雍丘,那就说明他一定有很大的把握破城,否则他没有必要冒险。
对于陆沉来说,如何完成合围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
用过早饭,他来到临时下榻之所的正堂,亲兵们已经准备好地图和简易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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