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胆子自作主张,他除了从京城带来的定威军之外也指使不动其他人,因为飞云、来安、定北和宁远等军脑门上都写着一个陆字。
定州北部失陷后,许佐被天子召回京城,李景达的处境依然没有改变,因为萧望之已经遵照圣旨全权接手定、淮两军的指挥。
积善屯防线打得无比惨烈,李景达只能留在汝阴城,和南边的定州刺史陈春一起为大军调运粮草军械。
哪怕是一个泥塑木偶,心里也会有很多怨气。
所以此刻李景达在面对萧望之的时候,表情显得很阴郁。
好在堂内没有旁人,不会引起下面将领们的担忧。
“李兄,近来多亏你和陈刺史操持后勤,前线将士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以萧望之如今的爵位和资历,称呼李景达一声老弟没有任何问题,这个兄字显然给予了对方足够的尊重。
李景达望着对方诚恳的面色,心中那股怨气不知不觉消退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和缓,自谦道:“国公谬赞,这是下官应尽的本分。”
萧望之微微一笑,旋即转入正题:“我选择亲自坐镇积善屯防线,不是信不过李兄的兵法造诣,更非有意排挤你,只是要让庆聿恭知道我在这里,从而诱使他领兵南下围困雍丘。”
李景达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萧望之出现在前线和庆聿恭南下雍丘有何关联,不过萧望之这个解释让他心里颇为舒服。
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李景达在京城官场厮混那么久,自然懂得这个最浅显的道理,于是恳切地说道:“国公此言让下官有些惭愧,战事进行至今一直没有出过多少力。”
“伱我都是为陛下和大齐效命,不必分得这么清楚。”
萧望之摆摆手,他看出来对方还是不太清楚眼下的局势,于是便将他、厉天润和陆沉的谋划简单说了一遍。
李景达这一听便入了神。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三人居然下了一盘这么大的棋。
一想到萧望之最后那番解释,他猛地反应过来,略显紧张地问道:“国公要领兵撤出积善屯防线?”
萧望之点头道:“是。如今厉都督以身为饵,将庆聿恭吸引到雍丘城外,这就是我军三面合围的机会。刘守光率领的京军正在北上途中,陆沉也会从靖州东线领兵西进,再就是我们这支兵马从雷泽平原穿过,斜插至庆聿恭率领的景军主力身后。”
“那积善屯这边……”
李景达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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