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事情。”
庆聿恭眼帘微垂,继而道:“陛下这不是在赌气,而是现今局势容许他这样做。或许在你以及很多人看来,随着雍丘大战落败,我朝在河洛地区全线收缩,南齐气势大涨导致攻守之势转换,实际上景齐目前最多只是相持阶段,而且我朝还要占据一定的优势。在这种前提下,陛下才会削弱我在军中的影响力,给其他人一个成长的机会。”
庆聿怀瑾的眉尖紧紧蹙着。
庆聿恭继续说道:“陛下很早前就在筹谋此事。先消耗庆聿氏的力量,再打压我在朝中的地位,然后顺理成章让兀颜术等人南下领兵。在这个过程中,陛下甚至会允许他们败上几场。只要最后能有几人脱颖而出堪当大任,陛下的这番心血就没有白费。”
听到这儿,庆聿怀瑾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惯性是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朝野上下都习惯了庆聿恭独掌军权,连景帝都无法摆脱对他的依赖,最后必然是庆聿恭的羽翼遍及军中,功高震主、尾大不掉、权倾朝野都将成为现实。
或许景帝可以压住庆聿恭,但是后继之君又将如何对付这样一個恐怖的权臣?
君臣相谐齐心合力,这当然是极其美好的场景,可世事不如意者八九,最有可能的结局依旧是君臣反目自相残杀。
对于景帝来说,平定天下四海归一是他的夙愿,但如果最后是为他人做嫁衣,保不住阿里合氏的皇族之位,千辛万苦有何意义?
所以他必须利用这个机会解除庆聿恭的军权,当然他不会迫不及待地将事情做绝,只是罢免庆聿恭的官职平息国内的风浪,保留了将来另做变化的可能。
这些道理其实不难理解。
可是理解归理解,庆聿怀瑾的心情依然很沉郁。
她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值。
至少在她的认知里,庆聿恭从未起过不臣之念,也没有在军中刻意培植心腹,可谓光风霁月一片丹心,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一念及此,庆聿怀瑾轻声道:“父王,我想做一件事。”
庆聿恭转头望着她,良久之后才感慨道:“我确实没有想到,陆沉对你的影响竟然这么深。”
庆聿怀瑾怔住。
她不安地拽着衣角,贵气盈盈的双眸里泛起一抹慌张,连忙解释道:“父王,我……我只是想给庆聿氏找一条退路。陛下既然已经下定这个决心,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眼下他还只是罢免父王的元帅一职,并未对夏山军和防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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