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田珏久居官场阅历丰富,此刻也被天子弄得有些茫然。
既然天子确实在怀疑庆聿恭,又何谈联手设计迷惑齐人?
庆聿恭又为何不想办法洗刷自己的嫌疑,反而要配合景帝做这件事?
景帝显然很清楚他心中的疑惑,不紧不慢地说道:“庆聿恭不是撒改那种鲁莽的蠢货。从大局来说,朕和他有南齐这个共同的敌人。朕唯有踏平南齐才能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而他想要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具备和朕抗衡的实力和威望,想要重回元帅之位重立战神之名,他同样需要这个敌人。”
他微微一顿,面无表情地说道:“故此,在对付南齐这件事上,朕和他天然站在同样的立场上,拥有不需言语便能知悉的默契。”
田珏若有所思地点头。
景帝继续说道:“对外同仇敌忾,并不影响对内尔虞我诈。庆聿恭心里清楚,等平定外敌之后,朕或许便会对庆聿氏开刀,甚至有可能在此之前,不断削弱他的军权。朕乃天子,占据着大义名分,而且庆聿恭在朝中不乏敌人,他明显处于劣势,所以他只能步步退让。即便他知道朕此举略显牵强,依旧没有做出激烈的反抗,原因便是这样。”
田珏仿佛恍然大悟,恭敬地说道:“原来陛下是在试探常山郡王的底线。”
“不止于此。”
景帝摇摇头,眼神愈发深邃:“朕方才说过,太子之死疑点重重,朕未必就是冤枉了庆聿恭。朕与他相交数十年,很了解他的性情,此人尤其擅长抽冷一击,不要被他温顺的表象迷惑。面对朕的各种试探,他会选择底线之上的退让,不代表他就会什么都不做。”
“可是谋害太子殿下……”
田珏欲言又止。
他心里的疑惑便是天子当日在朝堂上所言,假如庆聿恭真有作乱之心,毒害太子怎么比得上毒害天子?
景帝冷笑一声,道:“这件事连你都没办法查出很明显的证据,说明绝对不止一方势力参与,其中必然有皇族的人。若是害死朕,太子顺势继位,幕后主使包括庆聿恭在内都占不到便宜。唯有毒害太子,庆聿恭才能和某位皇子结成牢不可破的同盟,他才能从中攫取最大的利益。再者,想要弑君岂有那么容易?朕了解庆聿恭的实力,他同样知道朕的手腕。”
田珏不由得心悦诚服地说道:“陛下圣明。”
“说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也有可能庆聿恭什么都没做,只是朕一厢情愿的猜测。当然,朕希望自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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