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默然不语。
这封只有一句话的密信没头没尾,就算景帝亲眼看见也想不明白,更不会联想到陆沉身上,毕竟这句话着实有些暧昧。
片刻过后,陆沉面无表情地说道:“字不错。”
“确实不错。”
陆通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何时有了约定?”
陆沉依旧平静地说道:“当初在河洛城俘虏她之后,为了在她心里种下一颗离间的种子,我故意夸大景帝和她父亲之间的矛盾,并且告诉她只要庆聿恭愿意归顺,我会给他们保留一条退路。老爹,我之前不是对你说过此事?”
“瞧我这记性,忘了。”
陆通打了一个哈哈,随即收起调侃的心思,淡然道:“以你对庆聿怀瑾的了解,这句话隐藏的深意有几分可信?”
了解?
陆沉努力想了想,才从尘封的记忆中翻出一些片段。
河洛城门外的那次交手,监禁过程中的试探和争锋,彼此之间的蛊惑和盘算,最后却只留下一幅画面。
将要放她返北之前,她认真又坚决地告诉他,倘若以后再相遇,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庆聿怀瑾确实骄傲自矜,她身为庆聿恭最疼爱的女儿有这个本钱,像她这样的天之骄女不会轻易低头服软,这远远比杀了她更难接受。而从这封信来看,她确实感受到强烈的危机,甚至有些不管不顾、病急乱投医的疯狂。
说到底,陆沉当初那番话是为攻心,他没想过庆聿恭会带着十几万精锐归顺大齐,想来庆聿恭也不会愚蠢到那种程度。
对于大齐来说,庆聿恭始终是异族,而且还是手上沾满大齐子民鲜血的异族,除非他愿意只带着血脉亲眷南投,大齐朝廷可以绝对地控制他,以此来打击景国的人心。
可是庆聿恭又怎会主动走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良久过后,陆沉缓缓道:“庆聿怀瑾不能代表庆聿恭。”
这句话有两层含义,其一是这封信乃庆聿怀瑾自作主张,庆聿恭根本就不知情,其二便是庆聿恭虽然知情,但是这位老狐狸和庆聿怀瑾的真实想法截然不同。
陆通沉吟道:“从雍丘之战到现在,景帝对庆聿恭的打压有迹可循,姑且不论庆聿恭有没有参与谋害景国太子,景帝不断削弱他的权柄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这对君臣单纯是在做局,他们如何能够保证下面不会势同水火?你要知道,任何一个利益群体的转向都非常困难,两个单独的人可以因为利益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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