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孔映冬只是两句反问,就将姜晦逼到一个很难堪的境地,这还是他看在这个年轻状元师承许佐的份上,否则他肯定会将一项污蔑上官的罪名直接扣在姜晦头上。
此时此刻,堂内众位官员表情各异,有人神色冷峻,有人面带冷笑,也有人局促不安。
“下官岂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念。”
姜晦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然后话锋一转道:“大宗伯,下官这几日复查答卷,发现有数十份答卷的文采和见识颇为不俗,这其中包括下官曾取的十一份答卷,被黩落似乎有些可惜。在朱卷和墨卷对号之后,下官方知他们都是江北各地的考生,再想到今岁增开恩科的重大意义,因此斗胆请大宗伯复览这些答卷。”
翰林院侍讲学士楚炜沉声道:“姜修撰此言何意?莫非我等皆是有眼无珠之人,唯独你姜修撰慧眼识才?”
另一位侍讲学士廉宏不禁哂笑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姜修撰是国朝历史上第二年轻的状元。”
姜晦双唇紧抿,并未与这些人争执,只是冷静地看着面前的礼部尚书。
“诸位莫做意气之争,本官相信姜修撰是出于一片公心。”
孔映冬依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忠厚长者形象,继而对姜晦说道:“今日列位同仁皆在,你不妨将那些答卷找过来,我等一齐公评,看看它们能否入围,如何?”
“谢大宗伯。”
姜晦拱手一礼,但是在他转身之时,钱让忽地拦在他身前,低声道:“少阳兄,莫要再胡闹了。”
“胡闹?”
姜晦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钱让看了一眼周遭大多面带讥讽的同僚,继续低声道:“科举取士是国朝抡才大典,理当以文章才学定优劣,岂能一味偏袒江北士子而失公允?少阳兄,大宗伯今日对你颇为照拂,何必心怀执念?”
姜晦定定地望着这位曾经的挚友,随即一言不发绕行而去。
约莫一炷香过后,姜晦抱着厚厚一摞答卷返回。
孔映冬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然后不紧不慢地翻阅姜晦拿来的答卷。
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里,孔映冬逐一点评这些答卷,起初姜晦还会据理力争,但是很快柳继登、楚炜、廉宏和其他同考官也都加入起来,唯有钱让顾及当年的情义不忍开口。
论学识和口才,这些人自然都不弱于姜晦,明明姜晦拿来的这些答卷都非庸才所书,不至于连三百六十人的名单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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