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到时就会有天大的麻烦。”骆养性拐了几个弯,终于把担心说了出来。
李三才已于今年二月已经丢官去职,但骆养性话语中仍将其当作漕运总督看待,万历皇帝居然也不奇怪。
万历皇帝沉默了一下,说道:“下旨,朕赐总督河道刘士忠尚方宝剑,让他密切注意漕运诸军动向,如李三才等人有异动,可先斩后奏。传旨南京刑部尚书李祯,让他密切注意两河粮仓,一但有异动,立刻擒拿所有人等。传旨兵部,令山东、河南、湖广、江西、浙江诸军,注意南京诸军动静,一旦有变,立刻进驻平叛。”
骆养性没有出声,他知道这话不是对他说的,虽然殿中看起来只剩下他和万历皇帝。
果然一个太监声音说道:“臣这就传旨。”
骆养性知道说话的是万历皇帝身边的影子太监,非常神秘,连他也没有见过一次。
万历皇帝抬头望殿顶上的盘龙纹饰,喃喃自语道:“东林书院,顾宪成,东林党!嘿,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是这付对联吧。”
骆养性沉声道:“万岁爷念的没错,无锡东林书院门口刻得就是这两句,据说是顾宪成亲作。”
万历皇帝嘿嘿一笑,说道:“这对联好啊,好就好在他们自视甚高。好就好在他们把朝廷大臣们该干的事揽在自己身上,好就好在看起来他说的好像是对的。骆养性你说,顾宪成这副对联说的对不对?”
骆养性菊花一紧,慢慢道:“臣才疏学浅,不明真意,不敢乱说。”
万历皇帝哈哈一笑,忽然冷冷的道:“你放屁,你不敢说,不是不敢乱说。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你居然怕东林党,不对,你怕的不是东林党,你怕的是他们身后的地主和富商巨贾。别说你怕,朕也惧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东西三分。如果朕要壮士断腕,你说,要怎么砍?”
骆养性差点就吓尿了,他知道万历皇帝的厉害,却没有想到万历皇帝居然能将话说得这么直白,简直就是在逼他表露心迹。
可逼他又有什么用?难道真的把那些地主和富商们一扫而空?那些可是大明的基础啊,谁敢乱动?就算是万历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动手,否则他这个皇帝之位也坐不稳。
可万历皇帝问话,又不能不答,骆养性咽了口吐沫,润润发干的咽喉,颤声道:“万岁爷,此事急不得……”
万历皇帝粗暴的打断他,说道:“朕知道急不得,朕来问你,京里的大臣有多少都是东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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