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让林太太一家利用特权离开机场前往的医院的,正是楚云升给苏簌的一个电话。
而打电话的手机者是用一袋全麦饼干换回来的,苏簌的号码在他临出瑞金饭店时就抄在纸上,一直带在身边,就是防止发生像这样的突发情况。
到了午夜时分,苏簌再次打来电话,将第一人民医院事情说了一遍,而这个时候,楚云升已经随着人群到了无锡市区的边缘。
面对军方的行动和楚术门人可笑的“霸气”,楚云升只向苏簌说了一句: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语气中,大有一股无所谓的味道与沉着的自信。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想通过控制姑妈一家拿住他的痛脚,早已不起什么作用了,莫不说这里是伪碑的世界,就算是在外面,这招也不太好使。
他也相信不论是军方还是楚术门人,都不至于脑残到以为控制住姑妈一家都等于控制住自己,实际上,在伪碑外,不管是五族还是域使,都不曾以姑妈等人或者柳璃及女儿的性命来威胁过他,控制或捉走她们不过是另有目的,或是为了古书下落,或是为了神位继承,总之还没有人以人质胁迫过他。
绑架敲诈勒索都是小强盗土匪的行径,到了一定的级别与层次上,便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除此之外,楚云升来伪碑中的目的很是明确,即便在过程中发生了种种奇怪且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第五枚玉牌仍是他最高的目标,其他的事情羁绊不了分毫。
用丁颜曾对他说过的话来讲,人可以为了某个既定的目标而冷血无情。
楚云升做不到真正的冷血无情,但也不再是什么事情都能令他顾忌这顾忌那,以致纠缠不清,至少伪碑中是这样。
所以,他不会如以前一样为此忧心忡忡,反而仍由军方与1号的人去折腾。
等他拿回第二枚玉牌,立于此行的“不败之地”,一旦回过身来,倒是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惩治”某些人,以名正言顺的“报复”为借口,也可杀几个人立威,由此建立上海地区黑暗笼罩下的新秩序——他想要的某种秩序。
楚云升觉得自己越来越卑鄙了,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血了,或许有伪碑无道德界限的影响,那夜在别墅的冲动思潮虽然最终镇压下去,但并未完全消亡,仍在思想深处隐藏着。
他望着处于治安崩溃中的无锡城,如此作想着,同时,亦没有什么感情波折,整个人与身心处于一种机械状态,再经不起什么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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