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地等待着他的弟弟累了厌倦了然后回来,而今后,等待的人中,又多了两个。
“他们都会回来的。”男人这样劝慰着自己的妻子,也这样劝慰着自己。
“朷秀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的妻子也这样安慰着自己的男人。
太阳终于从大草原的边缘升起,“少年”捉回来的野毼在夜里跑了几只,琐碎的生活又开始了。
……
朷秀醒来才发现自己竟不在家里的床上,而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家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他发现自己正在曾好奇现在却陌生的四轮车里,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虽然仍然在草原上,但这么远,他从来没有敢一个人来过。
他哭着要回去,不肯去卓玛叔叔说的那个美丽的大城市了,他要阿妈,也要阿爸。
萺苒也哭着劝慰他,两人哭成了一团。
四轮车仍然狂野地奔跑在原始的大草原上,像是一去不回头的决然,再也不肯停下,任凭车厢内的孩子如何的哭泣哀求。
“少年”轻抚着男孩因哭泣而抽搐的后背,将忧郁的目光望向窗外飞驰的倒影,喃喃道:朷秀啊……
……
在一个阴霾的天气中,他们来到了大草原的边缘。
离家的忧愁渐渐被光怪陆离的事物所冲淡,比如架设在原野里高耸入云的烟筒,比如长如巨龙的管道,又比如稀奇古怪的树木与道路。
朷秀不停地问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充满了好奇,萺苒买了许多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怎么用。
只有“少年”对这些东西不为所动,望向那些东西的目光只有迷惘,自从离开那片辽阔的大草原,那份干净与简单的快乐,仿佛正从他的眼神中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偶尔皱眉。
“大蛋哥,你不开心么?”朷秀将一串枣红色冰糖一样的食物送到“少年”的手边,自己也拿着一个舔着:“吃了这个就不想家了,大蛋哥,保证你没有吃过,我也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家?”
“少年”接过冰串,眉头又皱了皱,是啊,人人都有家,朷秀的家在大草原,卓玛的家在圣城,他的家呢?
他应该也是有家的,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大草原,离开了他要种满鲜花的地方,他就渐渐被这些奇怪的问题所困扰,以前,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
而就在他每次皱眉的瞬间,仿佛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冷漠气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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