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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的大草原上,夜幕下,如同被诅咒了一般的燎火顺着野风吹起的方向熊熊燃烧,席卷整个大草原,毁灭一切它所遇到的生物,数不清的动物逃命奔逃,死敌的毼群与猛兽都混杂一起亡命,相互践踏。
一只白色幼毼实在跑不动了,可它又没办法停下来,一旦停下来,要么被踩死,要么被烧死,因而它只能竭尽全力地跑下去,直到跑死为止。
前面的水草令它渐渐地熟悉起来,不久前,它们刚刚路过这里迁徙到南方,中间曾有一段惊险的事情,好在后来逃走了,它的脑袋记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只是本能感到这里很危险。
它实在太累了,越跑越慢,渐渐跟不上大部队,被甩在毼群的后面,凶猛的燎原之火烧得它浑身发热,昏昏欲睡。
一阵大风出来,燎原之火猛地窜出一道火墙那么高,将它后面的落后毼群尽数吞噬。
浑噩中的它立即惊恐地奋起疲倦至极的四蹄,想要在再往前多活哪怕一秒!
但风越来越大,无情地在它身后滚滚地扑来。
它没什么思想,从出生就在活着奔跑,今天也是,但它还是本能地感到它本能所畏惧的死亡就在身后不可阻挡地降临着。
这时候,天空中掠过一道影子。
影子的速度很快,它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停在空中,飘凌在它们的头顶上,望着吞噬草原的燎火不知道在想什么,幼小的白毼觉得它像是一朵云,大概是会下雨的那一种,但它也不确切,它只是一个毼而已,不可能懂那么多,只要会奔跑就行了。
影子在它的上方只停留一小会,然后一道流光从影子中射出,它惊慌地乱串,生怕那道流光打中自己,但下一刻,它以为自己要被烧死了,却发现身后的燎原之火竟然在顷刻间尽数覆灭,而那个影子也消失了。
那果真是一片雨云,它似乎觉得有些熟悉。
对于一个毼来说,它可能觉得它想得太多了。
毼群的奔跑渐渐停息下来,寻找着水源与鲜嫩的食草,饥饿的野兽也喘着气开始猎杀它们,草原上一片的混乱,却又是那么的自然,似乎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
开满鲜花的原坡下,简陋的房屋里。
一个黑发的妇人突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捂住胸口,急促地念叨着什么。
“怎么了?”
黑暗中,她的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妇人稍稍平息了一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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