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长。”北原说道,“对方引用的《关于民事执行中查封、扣押、冻结财产的规定》的条款,应理解为赋权性规定。从条款原文上,它赋予了执行申请人,对于查封财产受到案外人侵占时,亦有权向法院提出排除妨害。但不能据此反面推论得出,该条款剥夺了财产的所有者提起排除妨害之诉的权利。”
“从该司法解释的立法目的来看,其在于防止被执行人,借机转移财产或者在财产上设立权利负担。打个比方,我欠了五千万円,被人起诉要求偿债。”北原微微笑了一下,“我同时还有一套房产,被法院查封。为了不让别人得到我的房产,我悄悄地将这套房产抵押给了其他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债主就可以行使上述规定赋予的权利,要求相应机构涂销该抵押权,或者请求确认该抵押权设立无效。尽管我的债主,并非是这套房产的所有者,但他依旧可以像这套房产的所有者一样,提出排除妨害。”
“因此,上述规定的目的,就是在防止被执行人在财产上设立权利负担。然而,本案的情况根本不同。在邻地通行权的官司之中,我当事人高井没有对涉案土地的所有权进行转移,也没有在财产上设立权利负担。相反是赤木酒店集团所有的将军大酒店,侵占了原告的土地,而并非当事人高井故意引入案外人来对抗判决的执行。”
“因此,对方代理人引用该条否定原告诉权理据不足,其是将赋权性规范,错误地理解为限制财产所有者提起排除妨害之诉的权利,于法无据!”
话音落下,真知子已经有些愣住了,握着纸的手变得僵硬起来。她没想到,面前这位男律师在转瞬之间就倾泻出这样一番犹如连珠炮弹般反驳的言辞。
而且……而且,她……她是按照古美门起草的法庭文件,来念的。也……也就是等于说他竟然反驳了古美门的第一击。
坐在旁听席上的岛田捂着面庞的手已经抖得不行了,在听到了男律师行云流水般地反驳了对面律师的第一击后,手部的抖动才稍稍减缓了一点,从西装地口袋之内,拿出了纸巾,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真知子收敛了一下心神,立刻说道:“裁判长。对方代理人无视查封发生的法律效果。涉案球场已被查封,其土地使用权已不再完整,受到法律限制。因此,原告没有权利再提起排除妨害之诉。”
真知子认为,她一定要咬紧涉案土地的使用权已受到查封限制这一点。只要咬住这一点,原告的诉权一定会被法庭否认。
面前的这个叫北原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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