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毫无顾忌地吃着菜,小喜忽然道:“胡公公一点也不怕,是不是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胡恩咽下去了,才道:“陛下遇刺,咱家责无旁贷,太后若要咱家死,咱家自然没有怨言。”
小喜翘了翘拇指,夸得毫无诚意:“胡公公真是忠心耿耿。”
胡恩不想搭理他,只管闷头吃喝。
小喜慢条斯理:“不过,我说的可不是太后要公公死,而是康王要让公公死。”
胡恩倏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小喜继续笑:“公公准备怎么死呢?服毒?还是自尽?身上可留了罪证?是不是正好指向康王府?”
胡恩再没有食欲了。
“你是康王府的人?”他哑着声音问。
“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的人。”小喜放茶杯搁到桌上,凝视着他,“你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是康王府的人,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别人。胡公公,我真是小瞧你了。”
听着这句,胡恩心定了。
“你不是康王府的人。”
小喜笑了笑,没说话。
胡恩搁下筷子,淡淡道:“别以为你来诈几句,就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咱家是皇家的奴婢,要死要活,自然由主子说了算。”
“哦,皇家啊!”小喜笑吟吟,“胡公公对陛下有二心,又不是康王府的人,那是哪个皇家呢?让我猜猜……平王府?”
胡恩神情如常,自顾自饮茶。
小喜笑着拱手:“佩服佩服,胡公公明知将死,仍然守口如瓶,咱家远远不如。”
胡恩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反正要死,他现在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小喜道:“胡公公慷慨赴死,心中必有信念。如果有什么放不下的,咱家可以帮你看顾一二,也算全了我们几年共事的情谊。”
胡恩仍不说话。
小喜微微倾过身去,沉声:“你就这么确定,你死以后,所求之事一定会实现?”
胡恩静默片刻,还是拒绝的姿态。
小喜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胡公公坚持,咱家也不好强人所难。反正,康王府一定会倒,只有他们倒了,先帝与先太子才能安息。”
说罢,他起身离开。
不等走到门口,身后如愿传来声音:“等等。”
……
楼晏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洗漱时,寒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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