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吏跟府衙借了一个捕快,三人往荆州城南走去。拐进一个僻静的巷子,走到一所大宅门前,户吏说就是这里了。一般的宅门上都会写着某某宅或某某府,但见这家门额上挂着的匾额倒不小,黑漆木匾上用金漆在正当中写了一个硕大的“夏”字。现已东晋,流行的是行、草、楷等新体,多是模仿王羲之等人,而这家的“夏”字居然还在用百余年前的魏碑体。
随行捕快上前拍了拍紧闭大门上的虎头门环,连拍数声,放听里面有人瓮声瓮气地问:“谁!”捕快说“府衙查户”,这才有人吱呀呀开了一道门缝,侧出半张脸,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粗壮大汉,户吏上前解释道“冬日祭,城中人杂,特奉命入户查看有无可疑之人”。大汉见果真是户吏,还跟着捕快,也不好拒绝,侧了身子让三人进来,但大门并未多打开半分。三人进园,只见前院就已经很大,布置简洁,倒也干净整洁。户吏打开户册问道:“这里是夏家,夏图沅是你么?”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大汉肯定不是家主人,大汉果然回答:“我不是,我家主人出远门做生意了,我只是个看院的。” 掌笠问:“夏老爷何时出的门?”大汉说:“有七八天了吧。”户吏问:“这在册登记的有四十三人,现在就你一人吗?”大汉说:“还有三四人,不巧上街了。其他人有的回老家了,有的跟着主人出门了。你们有事吗?” 户吏说只是随便问问,然后二人在院里走了一圈,又张望了一下内院,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也就走了。
大汉看着他们走远才关上门。从耳房出来几人低声问:“他们来干什么?”大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几人一起走进了后院。
走了十几步,掌笠回头看了看已经关上的大门,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不对劲。若主人走了七八天,昨日从他家的船坞驶出的小船又如何解释?掌笠问户吏:“这么能绕到夏家的船坞?”户吏说,要不从隔壁人家,要不沿河岸。
天黑,掌笠和掌狯就悄悄爬上了夏家的墙头,院子里没有灯亮。下午的大汉貌似没在,掌狯抠下一块墙头的瓦,扔在地上,瓦片落地即碎,发出清脆的响声,半天院里并无动静。二人翻身跳入院内。借着月光,二人一路摸到内院,内院很大很宽敞,周围一圈房间,看规模应该主人家眷所住。四周死静,依旧没有任何灯光,难道真像大汉所说,人都不在?再往后走又是一进院子,显然简朴很多,应该是下人们住的了。此时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湿潮的气味了,再往后走,正对着是一扇关着的对开大木门,旁边两边有两间耳房,空气中不止是湿气,还有一股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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