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士更是穿梭往来不停,一个织娘手指如飞地抽着蚕丝,另一个灵巧地将每七根蚕丝捻成一股极其纤细的丝线,一条条递给女医士沾满鲜血的双手。夏侯悌泛起一阵阵酸楚,自己受伤时从未怕过,为何今日如此紧张担心。
手术终于结束了,虽然洞内寒气彻骨,但几个人都满身满头的汗。
灵渊殿的后面有一处露天的暖泉,四季都冒着团团热气,是为夏侯悌修炼真身特地从山里引来的。此时里面躺着依然昏迷的韩悦,一条伤臂搭在池外。夏侯悌坐在池边石桌旁,手里拿着那段抽出来的断骨。骨头成乳白色,上面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和肉丝,他拿起绢帕想擦干净,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带着他的血肉不更有纪念吗。他起身找来一个香樟木的匣子,把匣子里外擦拭一遍,又用干净的绢帕把骨头包好,这才小心翼翼地放进匣子收好。
接下来就是等韩悦醒来了,他忽然也感觉有些累了。
韩悦睁开眼,他想不起怎么来到这里的,感觉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他想起身,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完全动弹不得。他想喊桓伊梦子的名字,但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幸好脖子还可以动,他只能躺着环顾这里。这里好像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屋子,很暗也有些阴,虽然屋中生了一个炭盆。若不是屋内依稀可见的摆设家具异常华丽,锦被又那么柔软舒适,他真要以为自己是被关进了琅琊的天牢。
他记得自己因为使出莲中生花而自伤了手臂,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像接了骨,又好像失败了,好像说去陈留,然后呢?记忆实在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醒了一会,听见有人进来,脚步很轻。接着一个年轻俊俏的女子的脸映入韩悦眼帘,看到他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那女子一下子高兴地轻呼起来:“你醒啦!太好了!他醒了,他醒啦!”说着竟然跑走了。
很快传来一阵由远而近急促的脚步,听脚步声似乎至少五六个人,有男的也有女的。然后屋里也变亮了。接着好几个陌生的脸凑在了韩悦的头上方。是一个老者和四个年轻俏丽的女子。
一个老者轻轻地问:“感觉怎样?”韩悦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没有发出声音。旁边年轻女子问:“医傅,他怎么说不出话?”被叫做医傅的老者说:“恐是气息太弱,调养两日便可以了。”然后老者用手指轻轻划过韩悦那只伤臂的手背,问“有感觉吗?”韩悦感觉到有点痒,他轻轻点了一下头。老者又轻轻拨了拨他的几个手指,韩悦又感觉到了。老者松了口气对众人说:“看来是接上了。”听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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