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口,萧蕙娘眼中光彩更甚,说:“那敢情好,花样时兴的帕子,在赶集的日子里,挂小贩摊位前,通常要不了半日就能卖完。只是那花样子,转头就被学去了,要不了多久,满大街都是这样式的绢帕卖,终得靠绣工才长远。”
温瑜听到此处,却是眸光微动,问:“满大街都是?”
萧蕙娘以为她不懂其中情况,解释说:“卖得好的样式,哪能不被绣娘们争相学去呢,都靠这谋生呢。”
温瑜垂下眸子温声说:“那我换着洛都那边时兴的样式绣。”
她原本还一筹莫展,不知如何联系上亲随们,萧蕙娘这无心之言,倒是让她有了眉目。
若是时兴的绢帕样式,能被争相模仿到满大街都是,她将联系温氏死士的暗徽稍做改动绣于绢帕之上,寻她的亲随们看到了,便知她在此处了。
有了这么个法子,温瑜都顾不上手疼和萧蕙娘的劝阻,当下便在火塘边继续绣了起来。
萧厉端着煮好的饭菜进屋时,便瞧见那被陈癞子抵给他的女子,坐在火塘边上头也不曾抬,只专心做着手上的绣活儿。
萧厉不自觉皱了皱眉。
这是怕他嫌她不做事,所以能下床了就给自己揽活儿了?
他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也没刻薄到这份上吧?
萧厉想到她几次瞧自己的神情,都跟瞧洪水猛兽似的,心下虽微微有些不痛快,却也不甚在意。
怕他就怕他呗,怕他才会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顾好他娘,这是好事。
然每每想起她身上那迸出过两次的狠劲儿,再瞧她这怯懦乖顺的样子,便又觉哪哪都不对劲。
那本该一掠而过的目光,再一次在温瑜身上多停留了几息,锐利得像是要剥开她的背脊,从里边探寻什么。
但温瑜手中只余针线穿梭,似半分没有察觉。
萧厉收回目光,将饭菜放到方桌上,唤道:“娘,吃饭了。”
一直在火塘边上看温瑜做绣活儿的萧蕙娘“哎”了声,又唤温瑜:“阿鱼,吃完饭再绣吧,不差这几针了。”
原本专心致志落针的温瑜听得那一句“阿鱼”,手上的绣花针险些又一次扎伤指腹。
自离开奉阳后,便再也没人这般唤过她了。
温瑜忍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应了声好。
那方桌有一面是靠墙的,萧蕙娘和萧厉各坐了一边。
温瑜走过去时,瞧着无人坐的另一边也摆了一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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