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郎有情妾有意,昨夜二公子正好痴醉了酒,直接要了她。
现在只待二公子将自己从夫人身边要过去,这一切便稳妥了。
今日夫人身边是她当职,她穿的厚了些,生怕哪阵不听话的风吹起她的衣衫,叫她身上的痕迹被人看了去。
她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紧张地服侍着夫人梳洗,端着铜盆出门去时,却被迎面走过来的文怜撞了个正着,盆中的水险些撒了出去。
声音闹的不大,却是文怜先掩唇轻笑着开了口:“夫人您瞧瞧文盈,昨夜便偷闲半天没瞧见人,今儿个一早魂儿都离了体,不知道飞哪去了。”
她语气揶揄,文盈瞬间觉得后背发凉,尤其是因她提到了昨夜,惹的夫人斜眸向文盈这边横了一眼。
夫人年岁渐长,一双眉眼显露些刻薄与不耐,她身边的钱妈妈见状,赶紧上前来:“毛手毛脚的,去外面跪一会儿罢,也好醒脑子。”
东一句西一句的话砸下来,文盈连吱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膝盖便得了罪受。
她咬了咬唇,头垂的低低的,认罚的同时,还得跟夫人道一句:“谢夫人。”
她挪动着步子到屋外去,文怜则挑衅地对着她挑了挑眉眼,今日算是幸运的了,能叫她自己选个干净暖和的地方跪着。
夫人身边年纪相仿的家生子有四个,就属文怜要嘴甜会说话,哄得夫人喜欢,可偏生文怜就瞧她不顺眼,自小到大使手段耍弄她好像就是最大的乐子。
初秋的风还是稍稍有些冷的,文盈伸手揉了揉膝盖,心里念叨着娘亲嘱咐她的话,做人奴婢的,莫要同旁人生出枝节来惹得主子不快。
她跪了一会儿,钱妈妈便做主将她唤了进去,服侍夫人穿戴,等着待会儿一起去前厅。
一想到二公子,文盈整个人都忐忑了起来。
她陪同夫人一起出去,待夫人落座后站在了她的身后,直到下人通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敢抬头去看。
没想到却是大公子陆从祇先一步进了来,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大公子了,就是昨日的喜宴上她都没瞧见人影,大公子在军中磋磨了这么久的时日,人却不见半分粗糙,依旧矜贵,沉稳幽暗的视线略略扫过众人,好似俯瞰蝼蚁一般,谁都入不得他的眼。
文盈的心思却并没因为大公子过分惹眼的皮相吸引过去,而是稍稍踮起脚,瞧他身后的二公子,二公子今日穿了见白色长袍,墨发高竖,俊朗的眉眼丝毫不见宿醉后的迷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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