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不悦的视线似刀子般割在文盈的身上,叫她都有一瞬的恍惚,好像这错当真在自己身上一般。
“钱妈妈,我没有——”
“钱妈妈你别听她狡辩。”
文盈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文怜给打断:“文盈今日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一整日都怪怪的,她方才说肚子疼,我特来关心她,却没成想她哪里是肚子疼,分明是趁我不在,跑去我房里偷我的糕点吃呢,我说她,她还不乐意,您瞧,竟直接给丢到地上去了。”
随着她的话,钱妈妈的视线一扫,看到这一地的狼藉,这家的糕点向来难买,倒是可惜了。
“钱妈妈,这糕点是我的。”
文盈急得开口解释,但文怜却是个耍嘴皮的能手,咄咄逼人好似自己当真是个苦主:“怎得就是你的,你月利银子一共就那些,还得给你爹娘送去些,你会舍得买桂花糕?”
她回身挽住钱妈妈的胳膊:“这糕点是我爹爹出门采买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却叫她给吃了去,文盈也真是的,若是实在嘴馋,直接向我讨便是,哪里犯得上直接上手来偷呢?”
文盈被气的胸膛起伏,她脑中只浮现两个字——完了。
文怜的娘管的的厨房,爹管的是采买,都是肥差,平日里吃穿用度在丫鬟里都是最好的,自己有什么呢?她的爹原本是在老爷身边伺候的,后来出了意外成了跛脚,被撵到庄子上做事,她娘又是——
她死死握住手中的糕点,对她来说,能做的反抗只有执拗地吐出三个字:“是我的。”
她差点有想要将二公子搬出来的冲动,但她不能这般做。
二公子主动要她,这没什么,如是她主动提起二公子,这可就是犯了夫人忌讳。
钱妈妈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一圈:“我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也不是给你们二人断案的,都是在夫人身边伺候,什么偷不偷的,传出去丢岂不是丢夫人的脸?”
而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文盈手里的桂花糕上:“文盈,给她罢。”
钱妈妈没说她偷,但还是把这东西认作成文怜的。
她和文怜都是在钱妈妈身边长大的,又怎会不知她们的品行?
文盈难得的倔强执拗,旁的东西也就罢了,但这糕点是二公子亲自给她带回来的。
二公子如是知道她连个糕点都护不住,会如何看待她?
她咬了咬牙,只觉得喉咙腥甜,她即便是护不住,也觉不叫文怜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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